镇安王面上,浮动着一缕古怪的笑,正要坐下,外面一个内侍忽然进来通传,“陛下巡防营长官说有要事要回禀。”
上一任巡防营长官因为和赵彻合谋一事,被皇上杀了,如今这个,是他亲自指定的新一任巡防营长官。
皇上面上笑容未有散去,眉心蹙了蹙,“好好地一个中秋之宴,怎么这么多事,让他进来!”
语气里带着厌烦。
平贵妃心跳扑通扑通的坐在皇上一侧,凭着她跟随皇上多年的经验,今夜,一定有大事发生,不动声色的朝齐焕递了个眼色,齐焕略略点头会意。
赵铎目光一瞬不瞬盯着镇安王,防身匕首已经悄然在桌下跃入掌心。
巡防营的长官得令后,大踏步进殿,他一身肃色铠甲,腰间带着佩剑,走起路来,猎猎生风,让原本就气氛凝重的大殿,越发压抑。
巡防营长官不似内侍总管,他上前几步及至舞池中央,单膝跪地,高声回禀道:“启禀陛下,臣怀疑,有刺客夜入镇安王府。”
一语落下,大殿之上,静的如同坟茔。
皇上朝镇安王看了一眼,轻咳一声,朝巡防营长官道:“为何?”
巡防营长官高声道:“臣带兵巡防时,发现有黑衣人进入镇安王府,因着是王府,臣不好进府追查,只好来此回禀陛下。”
他语落,不及皇上发话,京兆尹方诀当即起身,道:“启禀陛下,臣前几日上折子说过,近些日子,京都有大盗出没,已经祸害了不少富贵府邸。”
京兆尹语落,几个被偷盗过得大臣,便附和称是。
京兆尹顿了口气道:“这个大盗,手段残忍,却武功高强,臣竭力追捕,却屡屡被他逃脱,这次既是去了镇安王府,臣恳求陛下允许臣即刻退席和巡防营一起追凶。”
皇上朝镇安王看去,“既是大盗凶残,又进了你的府邸,你且在此稍安勿躁,免得跟着回去有个万一。”
语落,皇上一脸凝重道:“方诀为主,朕派巡防营和禁军协助你,今夜,务必将此大盗缉拿归案!”
方诀和巡防营长官得令,即刻领命执行。
赵瑜瞧着皇上,心头啧啧,好大一出戏!
她就说,好端端的,怎么京都突然冒出一个大盗来,这个大盗,近些日子频繁行盗,不疲不累,而且专门挑一些官阶高的府邸下手,威远将军府都受过他的毒害。
现在瞧来,这大盗,多半是皇上排下来的。
一则蓄意为镇安王准备,二则,怕是皇上借着大盗偷盗之名,让这大盗夜查各个大臣的书房,做一次简单的清查。
方诀和巡防营长官才出去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一直稳坐的镇安王忽的站起身来,面上一扫往日如玉倜傥,带着阴晦的笑,看向皇上,“皇兄不就是想要查一查我是不是谋反,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你直接问我不就行了!”
安静的大殿,他突然如此,惹的众人心跳一滞。
赵铎手中的匕首,捏的紧紧地。
皇上也没想到,镇安王会突然如此,深邃的目光看向镇安王,“那,十四弟,你会吗?”
皇上语落,镇安王阴冷笑道:“会!”
大殿之内,倒吸冷气的声音过后,顿时一怔喧哗。
镇安王扬高声音道:“这个皇位,原本就不属于你,你鸠占鹊巢这么久,也该让出来了!”
声音高昂激烈,与往日没有半分相同。
若说方才镇安王的话,还有玩笑的意思,此言一出,却是再无半分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