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他细碎又轻浮的目光,将苏瑜从头打量到脚,最终在她胸口处停住。
目光里那种事闪烁的粘稠意味着什么,苏瑜再清楚不过。
愤然捏拳,怒火从心底升起。
这种羞辱,她一刻钟也忍受不住。
那人却是带着阴寒的笑,眼底犹如喷射鬼火一般,道:“这样,金贵的苏大小姐就受不了了?”
语落,他的声音骤然拔高,怒火犹如火山爆发而出,原本虚脱一般倚靠着炕沿,却是一步上前,鬼魅一般直冲到苏瑜面前,一把提起苏瑜的衣领,将她从椅子上提起。
咬牙切齿,鼻尖与苏瑜的额头几乎只差发丝的距离,一双眼睛,犹如毒蛇吐着信子,对苏瑜道:“那我甘南族人,上百的妇孺儿童,皆被那些畜生糟蹋至死,哪怕连六七岁的孩子,他们也不放过,我的族人,他们视若猪狗,糟蹋起来,犹如野畜发泄,而我对你,却是这么温柔。”
说着,他一把松开苏瑜,反手朝着苏瑜面颊一巴掌甩去,“贱人!”
苏瑜不禁她一巴掌打,顿时身子一倒,跌到一侧桌上。
“被你们视作猪狗不如的人,你说,我要是把你睡了,沈慕会如何?苏阙会如何?”
说着话,他仰头大笑,笑声阴森令人毛骨悚然。
苏瑜大概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三年前,甘南国举重兵入侵我朝,那时我朝,恰逢南方水灾北方大旱,全国上下都在水深火热之中,朝廷用人用钱用力可谓捉襟见肘。
甘南国,就是瞅准这个时机,几乎倾尽国之所有,大兵压境,试图一举将我朝彻底覆灭。
当时陛下点了威远将军沈晋中和镇宁候苏阙,两家联合率兵抗敌。
内忧外患,一起而发。
皇上不敢因为战事就忽略了国内灾情,深怕战乱爆发再引起各地揭竿起义,几乎将国库物资,七分都留给国内各地安抚灾民,余下三分,全部交给沈晋中和苏阙,让他二人立下军令状,必胜!
为了让银子用到该用的地方,朝廷斩杀贪官上百余人,没收家产,全部充公,用于赈灾和战事。
对于这场战事,苏瑜之所以记得格外清楚,那是因为当时的镇宁侯府,举府不分男女老少,全部出动。
远在杭州的二叔一家,除了二叔留在杭州为战场上的苏阙筹军饷,二婶带着她的两个嫡子两个嫡女,全部回京,受三婶领导,她们一起在京中开办粥棚。
当时,镇宁侯府的粥棚,几乎占据了镇宁侯府所在的整整一条街。
二叔在京都有药堂,当时,为了能让后方安定,让皇上腾出更多的时间精力财力顾及边陲战事,二叔在京都的三个药堂,一个关门歇业,专门在粥棚为前来的流民瞧病、
另外两个,掌柜伙计并大夫,直接跟着上了前线。
战事吃紧,物资不够,军饷不足,若是士兵受伤再得不到好的治疗,这仗就几乎没法打了。
那场战争,镇宁侯府掏干了所有积蓄。
好在,那一役,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