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坠刻绣绵榻,范氏内家客房。
摇荡白云靴,卧倾襟开衫,宴间酒渍未干,胸膛之上锁链儿挂着一个红香囊,侧剑观修眉,人儿好是英俊。
这就是仙人吗?与平常家公子并无差异,就是那梦中痴笑还有几分韵味。
一位身着长裙的妙龄女子站在萧清流的卧榻旁,羞涩的看着眼前这位仙师。
月羞眉,衿子步,欲要上前,又不敢靠的太近,远远观望的睡相不雅的仙师。
“娘亲说要宽衣!对!先宽衣!”
妙龄少女颤抖的玉指结实着内心的紧张,此类房中事她也是首顾,妻嫁郎父母命不算稀奇,但这配仙人该如何是好?
祁姜,祁如举的孙女,依祖父之命前来服侍萧清流,对她来说这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少女情思初结青桃,她不想如此轻易的便做他人筚缕,甚至不知对方性格。
相知而相恋,久恋而厮守,这平常人家最简单之事在高门大户却变得遥不可及,家族生存皆可牺牲,家族兴盛万物可弃。
祁姜现在就站在人生的分叉路口,退一步族人相恶,门第坍塌,祖父再无机会做那范氏之宗正。而前一步也是凶险万分,如若讨不得仙人欢心,她便是一枚弃子,甚至日后无人敢娶!仙人私有的标签,何人敢窥视!
理由?祁姜很难接受!仅仅是这张如玉面是祁家女子中最为出众的一员!若是真能选,祁姜宁愿天之生养做丑貌。
“萧……仙师!”
祁姜轻声呼唤萧清流,见他醉的不醒人事便缓缓的走向卧榻。美目时刻注意着萧清流的动向。
过程漫长而纠结,不足十步的距离祁姜整整走了一炷香时间,直至榻上。
“萧……萧……”
祁姜第一次看见男子敞襟的胸膛,她变得手足无措,甚至不敢直视萧清流。
接下来该怎么做?是躺在他的身旁等待他,还是直接………………
祁姜脸颊菲红的轻轻甩去脑中不知耻的想法,目光移到那个香囊。
香囊刺绣的十分别致,囊口紧箍着一条白色的束发巾,囊身勾连着一个粉红的缘字。
这是仙人的妻子赠与他的吗?祁姜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凄凉,就算自己做到极致在仙人只怕也不过是个替代品吧!
“姑娘!你能不能快一点!贫道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长时间了!再这样下去腿都快甩麻了!到底要不要知贫道做鸳鸯,姑娘倒是给个准话啊!”
萧清流实在忍不住了,如果贫道再不说话,估计这位姑娘能盯着贫道的胸口欣赏一晚。请恕贫道道行浅,要不姑娘回吧!
“啊!”
祁姜看见突然坐起的萧清流,惊退了数步,羞涩的无地自容,原来仙师知道自己在看他,真是羞死人了。
“姑娘便是祁如举的底牌吗?且让贫道一观,的确姿色上流,双足紧收贞洁依在,一等货色也!”
萧清流双目没有任何淫秽之光,像是在欣赏一幅名家所作之画,回味悠长。
“小女祁姜见过萧仙师!小女奉祖父之命前来服侍仙师安歇!小女这就为仙师宽衣。”
祁姜口中虽然已定心意,但步伐却不敢前进一步。
“姑娘你故意的吧?你不按古文故事情节走,这种事当然是刚才的时机最佳,只可惜姑娘似乎不太中意贫道!莫要为难了,姑娘请回吧!”
萧清流也只得叹一声时运不济,房中事自然是贫道假寐之时下手为妙,如今话都挑明了,贫道可不会强人所难。
“仙师,小女只是不知房中术,仙师自己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