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陈玄屠四人在羌无龙宫得知食婴案的凶手,即刻动身前往伏诛此妖。
羌无地,百封里,大玄海会观。
山叶古道,微风拂面,倒窜的杨柳树儿,却又见那山亭客松,云渺雾气将整个山涧遮掩轮廓忽明忽暗,实有几分仙人法道观之意。
有者云:
大玄南麓道法观,
供奉元始天尊鉴。
三清阐教十二仙,
太乙真人居首端。
威灵显赫大将军,
城塘古图太子颜。
封神量劫威名传,
三坛海会大神仙。
渺云兮兮,缭绕雾团,山门高台,立地方圆,陈玄屠四人已至这海会道场。
海会观敬的虽是仙家名望,但观主本是妖孽身,行事多藏污纳垢,道观中有不少绿林棒客栖身,凶神恶煞护家保院,对外更是混浠视听,自号称良家善子。
“嘿!行客止步,此乃海会大神道观!叩拜香火入内,纳得供奉上前。穷鬼勿要扰,以免破仙缘!”
强匪就算道袍着身,也难改掠夺习气,管你是何方来客,有金银好商量,无钱财莫想进。
“这大玄观果真是藏污纳垢的场所,妖孽横行毁了仙家名声!玄屠生,别怪某家没有给你机会,今日且由你戴罪立功,上前诛杀众贼,某家会在朝堂上为你表功!”
钟正南与陈玄屠连日相处,察觉陈玄屠本心不坏,只是年少一时冲动犯恶罢了,如今让他多行善事,某家也好表明朝廷减轻他的刑罚。
“玄屠可不惧朝廷罪名,千刀万剐又何妨!出手只为正南兄的救命之恩,莫说那杨广朝廷,玄屠听了心烦徒生肝火。”
陈玄屠可不在乎朝廷宽恕之类的话,五年前陈玄屠与杨广已经割袍断义,今日剩下的只有漫天仇怨,如果说原谅二字陈玄屠不配!他杨广同样不配!
“接刀!”
钟正南将手中兵刃抛掷于半空,刃开之时可以听见丝丝鸣声。
鬼火缚链刀,别名赏善罚恶刃,钟正南的本命法器。
刀长三尺三,锋刃亮鬼火,刀背生齿锯,可斩恶鬼,驱魍魅!十殿阎罗亲铸,地狱判官持符,行罗刹之事,破凶恶獠牙,可谓一等法器。
陈玄屠自是第一次使用法器,鬼火缚链刀入手的那一刻便可以感受到此物不凡。
幽冥锁链像一位孩童般愉快的在陈玄屠掌中跳跃,迅速攀附他的食指,继而附着整个右臂,直到肩膀处化作一张血盆大口嵌入陈玄屠的肩膀锁骨之中,每抽取一丝陈玄屠身上的灵气,幽冥铁链则欢快万分不断抖动!
神奇!而且陈玄屠并未感到不适,相反体力的灵气很喜欢与这幽冥铁链交流。
“好刀!”
陈玄屠踏上石台,直视众绿林强人,眼中血杀之意涌现,似要将众人撕碎。
陈玄屠在绿林的名声可比当朝状元郎都要响亮几分,自然有不少人认识这位杀魔。
“陈……玄屠!兄弟们莫慌,先行打杀此厮,待我去通禀道长!”
棒客头领也是一位深经世事之人。自然明白陈玄屠何等厉害,说话间头也不回的遁入道观,留下其余强匪部众面面相觑,好一手逃跑功底。
“尔等可受我一刀否?还不速速退去,从了良善!免得丢了性命!”
若在平常时间,陈玄屠那会和这些贼厮说如此多的话,定然斩他几位,立起威信。但现在的陈玄屠实是虚张声势,心无半点杀意,弘业秃驴的莲印加身让玄屠生难出杀刀,无奈之间只能恐吓众匪贼强人。
众棒客战战兢兢的站在道观门口,场面噤若寒蝉,哪敢出手触这凶魔霉头。
“嗯?还不走!”
陈玄屠再次施加压力。
“我的娘亲啊!老子以后再也不做强盗了!这也太吓人了!”
一位棒客两度遭遇陈玄屠,心理防线已经完全崩溃,光头大耳的圆脸上泪水喷涌,迅速跑入山林,但愿此生再也不遇到这个凶魔。
一人带头逃跑,众匪自然也无嘴犟者,化作鸟兽散于道观外密林!
“劝而不攻,大慈悲!”
弘业禅师合掌微笑,很满意玄屠行为,今日看见普渡河,明日自当彼岸花!玄屠施主,大道不远矣!
“佛家就是这一点麻烦!这也劝,那也劝,不能快意潇洒做什么神仙!这也戒,那也戒,即便做了佛祖有什么好恋!还不如酒肉大和尚,恶佛凶罗汉。”
萧清流直言不讳,长生之道的确是世人宏愿,皈依佛门多善行也无可厚非,但凡事过于清心寡欲,还不如做个凡人来的痛快。
“萧施主大自在!小僧难以媲美,但有了规矩才成方圆,佛度众生也在规矩之内!劝一劝,戒一戒,也有乐趣!”
弘业禅师没有反驳萧清流,而是用道家之法从另一方面诉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吾不知鱼之乐!
“不谈了!不过禅师可要小心了,下面的人无欲无求,端坐大雷音寺的如来老儿可不是个实在人!”
“阿弥陀佛!萧施主如此说来,天庭神阙宫那位尊上也有待商榷!”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话罢,大玄道观中升腾起一股污气,邪禀弥漫整个道场,只见黑云飞升,黄冠道袍加杂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