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言神情冰冷,他想看到徐子东死,又怕看到徐子东死。但只要这个兄弟还没死,他就不能和兄弟交恶。这种矛盾积压在胸口,一直有一股恶气。
回头看看神情同样冰冷的徐子东,姜浩言冷声道:“朕说你有罪,你便有罪。”
谭山岳一脸惊恐与错愕,发愣之际,姜浩言已然转身,微笑道:“冬瓜,交给你了。”
徐子东一直在等这一刻,裸露在外的手臂青筋暴起,提着刀缓步上前。
每走一步,谭山岳和谭真心凉一分,三步之后,自知没有活路的谭真突然起身,心一狠,指着皇帝大骂道:“姜浩言,你说的没错,这些事是我干的。可你又好得到哪里去?别以为我不知道蒙离将军是怎么死的?要不是你下毒,他怎么可能暴毙。还有你那两个哥哥,不也一样是被你害死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装腔作势?”
“姜浩言,要不是当初我爹第一个投靠你,你会有今日?”
大骂之声不绝于耳,两边的将士却是低下头,更有甚者直接捂住耳朵,这些帝皇家的腌臜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正主姜浩言好似听不见,看着谭真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提刀而来的徐子东并未停步,这些事与他无关,他的心里唯有仇恨。
徐子东逼近,谭真却未后退,怒骂自姜浩言转移到眼前人,愤恨道:“我只恨萧远山无用,没有留下你的性命,我只恨用人不当,没有带回你的狗头。”
刀身提起,徐子东想起御金关内萧远山的所言,似乎一切都是谭真一手策划,按下怒火,伤心道:“我与你有什么仇?”
怒骂的谭真被问的一愣,的确,自己和他没有仇怨。
长刀刺穿谭真的胸膛,鲜血自嘴角溢出,弥留之际,他终于想起一切的仇怨仅仅只是那句“不输徐子东。”
双手按住刀,谭真诡异一笑,有气无力道:“我只是……嫉…妒你。”
脚下用力,谭真向前一动,刀身自后背穿出,脑袋垂下,气绝身亡。
百十斤的谭真挂在刀上,握刀的手却是没有落下,驾着尸体不动分毫。
嫉妒!徐子东想哭,想笑,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理由搭上兄弟的性命。
拔出刀,任凭仇人的尸体瘫倒,转而面相神情痴呆,即便亲儿子死在眼前都不为所动的谭山岳,如果一切可以从来,徐子东绝对不会为些许意气而不去见谭山岳,即便再不愿意也会忍着不满向他行礼。
如果当初不认识陈华淑,如果没有和谭植抢,如果没有投军,如果没有来御金……
追悔往事,到处都是如果。
可人生不会给你如果的机会。
泪眼婆娑,徐子东提起刀,一刀砍掉谭山岳面目痴呆的人头。
呆立原地,任凭血水溅上衣袍,抬头看向天空。
大仇得报,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快感,唯有无尽的伤心难过。
难道是因为还有一个萧远山在?
徐子东自己也想不明白。
苏信,姜浩言,刘炎涛,三人齐齐走向徐子东。
兄弟四人分四方站定,差的只是中间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