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笑意渐渐消失,艰涩脸颊紧张地轻微抽搐,他看到江长安手中的热茶不知何时结成了一块冰块,热腾腾的烟雾此刻成了袅袅寒气冰丝——
掌柜的慌不择言,赶忙试图打着圆场,道:“话说回来,听公子您的口音应是江州来的吧?”
“不错,是从江州而来。”
果然,这个话题让这股杀气散去,掌柜的抹了把冷汗,道:“真是巧了,前两日城里也来了位江州人士。”
“还有一个江州人?”江长安问道。江州的人来京州本不足为奇,但是在大年节之前这个节骨眼上,都在筹备新年的事宜,谁还像他这样奔赴万里前来京州?
“准确来说是两位。”掌柜的说道:“一男一女。那个女的沉默寡言的,从头到尾没说过几句话,倒是那个男的印象挺深刻的,为人处事总爱笑眯眯的,可惜双腿残疾,而且说话有些太狂妄了。一问起来他是来京州干嘛,他说什么是皇室宴请,公子你说可笑不可笑?皇室所请怎么会没有人相迎?傻子也能明白这是骗小孩儿的话……”
嘭!
江长安手中的茶杯爆裂碎开,整张脸阴沉的比窗外的天气还要严重数十倍!
“那个男是不是二十多岁,身上穿的是棉白狐裘锦袍?”
掌柜的叫苦不已,不知道从哪又惹着了这位公子,说道:“对对,公子和他认识?”
他还是来了!就像五年前和二哥一同来京州一样,他一样来了!
“你这一次,是想让我也回不去吗?”江长安冷笑。
就在掌柜心里忐忑的时候,江长安蹭的一下站起身,连兮夜和小丫头都吓了一跳。
他现在急需一个进入皇宫的方法,刻不容缓,以御灵师的身份进入皇宫是最佳的选择!
江长安扔下一袋银两,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下,转过身。
正喜不自胜的盘点钱袋中银两的酒楼掌柜一愣,还以为江长安给这么多银子新生悔意,下意识的把钱袋抱在怀里攥紧。
江长安轻笑道:“掌柜的,那个你口中的残疾人可能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人大费周章地相迎。我想告诉你的是做人对谁都不能以貌取人,因为有的人说的话是谦逊,不是狂妄,就像我刚说的这一句。”
“切……”掌柜的不以为意,对于他这种人来说,一切的说教都是浪费时间的对牛弹琴,只有手中紧攥着的钱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出了醉仙楼,兮夜跳到江长安的面前,问道:“江长安,你真的要决定用这个方法进入皇宫?不后悔?”
“眼下还有别的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兮夜倔了噘嘴,无法回答,目前这个办法确实是最好也是唯一的进宫途径。
寻着掌柜的所说的地方,江长安找到了街道旁以面城墙上贴着的金龙黄娟。
周边搭着一个简易的避风亭,两个士卒正你一句我一句地哈着寒气聊地火热。
“这天寒地冻的,哪有什么愿意进宫的御灵师?连宫里那群老先生尊者都是束手无策,我看着这一次,真的悬,谁来都得死。”
另一个士卒道:“谁说不是啊,我看咱兄弟俩也别在这干坐着了,去喝完热粥,收摊子走人,交差的时候还像以前一样办,随便抓几个顶包的,不就行了?”
就在两人装模作样的达成了完全一致的结论后,正要心安地离开时,一个年轻的身影走到跟前。
“小子,没什么事儿别在这杵着,碍着老子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