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振荣正洋洋自得说话的时候,一辆拉煤货车呼啸而过,又没有盖篷布,车上的煤灰抛洒下来,正好落在车上。马振荣又没有关车窗。煤灰便顺着窗户撒了马振荣一脸一身。
李子明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道:“马处,看来我们新鲁尔区的煤灰对你这位大处长情有独钟啊。”
马振荣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煤灰一边道:“新鲁尔区人民并不欢迎我们啊。”也不能把拉煤车怎么样,却整个落了个大花脸。
进平南市区,情况就更加严重了,铺天盖地都是黑乎乎的煤渣,连那些大姑娘们都没有穿白衣服的,不是黑的便是灰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耐脏。越往市区内走,气味就越不好闻了,加之饭店内飘出的酸辣味道,夹杂着街道两旁的垃圾臭味,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也说不上来是臭还是酸,呛的两个人直掉眼泪。
再往大街上看去,那些平南的本地人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买菜的依然买菜,行路的依然行路,闲逛的依然闲逛,似乎早已对这样的环境产生了免疫力,闻怪不怪了。
李子明捂着鼻子道:“新鲁尔区人民似乎对这一切并不在意啊。”
马振荣苦笑一声道:“不是鲁尔区人民不在意,而是鲁尔区人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又感慨道:“当然了,但凡是一份奈何的都不愿意继续在这里生活。根据公安局户籍科统计结果显示,最近十年间,平南市外迁人口数量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三十之多,是省外迁率最高的城市。也就是说鲁尔区人民已经有三分之一的人民搬到了别的地方。特别是一些企业老板,他们几乎很少在平南住生活。有很多企业,尽管厂区在平南,但总部地点已经转移到了河州,甚至省城。一方面是为了更加方便地开展业务,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开这种恶劣的环境。”
马振荣的话题很沉重,富人们以环境为代价发了横财,却把到处充满了恶臭气味的环境留给了穷人。先富带后富最后共同富,这实在是个让人穷人伤心的口号。这里面更多的恐怕是欺诈和政治目的……(此处省略字数若干)
应该是马振荣事先跟校方打好了招呼,车到校门口,一个女教师就笑脸迎接了过来,伸手跟马振荣握了握,就转身摸着李子明的脑袋道:“马老板,这就是你家亲戚吗?小伙子看上去蛮精神的嘛。”
我靠!李子明暗咒一句,偷眼瞧了那女教师一眼,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就算比自己大也大不了几岁,一头齐耳短发,衬托着一个鹅蛋脸儿,因为戴了眼镜,眼睛看不大清楚,不过从轮廓上看应该是忽闪型的,一张樱桃小嘴抿笑有致,再往下看,便是一抹雪白的脖颈,一件黑色的透光纱衫,里面是齐腰的背心,一双酥胸像小山峰一样高高隆起,惹的李子明同学差点没把口水流出来。腿上是一条浅蓝色牛仔裤包裹着修长的美腿,两片香臀翘然圆润,真是说不上来的无限风光。
“子……杨威,还不向尹老师问好。”马振荣在一旁提醒李子明,差点将李子明的真名说出来。
这个时候就不要不叫杨威这个名字了好不好,有这样的美女在眼前,我要是“杨威”了,岂不是是老子天生无能。更何况人家女老师还姓尹,你这不是明白着咒老子歇菜吗。李子明心中暗叫一句,也只能礼貌地问候道:“尹老师好!”
对对对,尹老师好,尹老师真的很好。李子明心中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马老板,小伙子看上去挺懂礼貌嘛。你怎么说淘呢。”尹老师对李子明的第一印象相当不错,“不过就是看上去……年龄有点大,真的十九了吗?”
“这还能有假!”马振荣说着从包里拿出档案送到了尹老师的面前,“就是太淘气了,蹲了两级,十九了才上高二。”
尹老师一笑推开了道:“马老板别介意,我只是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咱们就别在这儿站着了,还是到里面说吧。”说完做了个请的动作,将马振荣和李子明往学校里面让。
进校门,迎面是一座五层的教学楼,左手是两层的阶梯教室,右手一条马路直通后面,教学楼前面有一个不大的广场,左近是一个花园,花园内亭台回廊,鲜花盛开,虽不算大却别有一番风味,不知是为同学们提供的学习场所,还约会的去处,从目前的情景来看,里面却只有一个老头在胡乱扭摆着锻炼身体,大概是门卫之类的人物。
李子明和马振荣跟着那位姓尹的女教师,顺马路而行,绕到教学楼后面,呈现在面前的又是另一番风景。马路两旁是新发芽的杨柳,正随风依依摆动,右边赫然是一个学生食堂,现在不是饭点,只有几个穿了一身脏兮兮厨师衣服的男女在那里聊天,一会说一会笑,一会又追逐打闹,应该是那男的跟那女的开了一个荤玩笑,才让那女的动了容,却恐怕也是开在了心尖上。要不然那女的怎么会腮红带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