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杰说:“你去不?你要不去我去。”
宝秋说:“去,这活就得我干,你们都不行。”摘下书包扔给亚杰,回头就往学校跑。
其他几个人也不走了,极有兴趣的等着宝秋回来。
小不点说:“张兴明,到底是什么呀?”
亚杰说:“估计吧,百分之九十九是情书,关键现在是要看谁写的。”
上了初中很多学生好像一夜之间就开窍了,班里已经发生几次传情书的事了,最有意思的是某男生给自己同桌写了一封,上课的时候羞答答的递给人家,结果被老师发现没收了,天下大白,一时传为全班美谈,女生从此不再和他说话了,估计内伤了。
至于串班送情书的就更多了,胆小的等课间操的时候跑到边上一递转身就跑,胆大的跑教室门口喊人,叫出去当面给。
当然最多的是找人代传。
大昌说:“刘利平呗,不是她给的吗?”
显成在一边慢声细语的来了一句:“你猪啊,她送的就她写的啊,那她直接说呗,写啥呀?再说了,人家处的全是社会人,懂不?”
亚杰抬手顶了顶眼镜,凑过来压低声音说:“你咋知道呢?唠唠呗。”
刘显成抬右手用力向下一挥,说:“跟你们这帮小屁孩子有啥唠的,等你断奶的,哦。”
亚杰就去掐刘显成脖子,两个人撕吧起来,凌云他们几个不拉,反而主动上去接下两个人书包,站在边上喊:“干,弄死他,胳膊往下点,对对,使劲。哎呀你个孬货。上啊。”
亚杰个子高,手长腿长的,刘显成要矮不少,但是他胖,吨位在那摆着,亚杰光长个,没肉,这两杠上正好半斤对八两。
两个在这支把,反正地上全是雪,也不怕摔,一圈人围着看热闹,那边宝秋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上午那封信。
小不点眼尖,说:“宝秋回来啦,快快,看看写的啥?”
亚杰这边扳着刘显成的脖子使劲想把他摔倒,嘴里还不闲着,说:“谁写的?”
刘显成气沉丹田,两手抓着亚杰的衣服,说:“小屁孩子,谁写的关你屁事。”
大昌伸手:“我看看我看看。”
宝秋把他手推开,把手里的信抖了一下,拿着腔调说:“同志们,同学们,接下来,由我为大家朗读,这封,这封,未知的神秘信件。嗯,不许喧哗啊,那俩小孩,说你们呢,松手,保持会场纪律啊。”
亚杰和刘显成松开互相抓着的手,开始呲牙裂嘴的揉手腕和脖子,这会知道疼了。
小不点说:“要念快念,别默及。”
江泽喜说:“要念出感情来啊,老师咋教的记住没?要带着感情去领悟作者的心声。”
江泽喜长的圆头圆脑的,个子也小,他是班里唯三的年纪最小生,那俩是张兴明和曲小东。
大伙就静下来,围着宝秋,宝秋这个得意啊,美滋滋的把手里叠成心形的信纸慢慢打开。
那时候就比较流行写信叠图案了,啥单心,双心,宝石扣,比现在的花样还多,因为那时候还是手写信的年代,不像现在,一个微信就联通世界了。
宝秋清了清嗓子,开始念:“张兴明你好,见字如面。”
这下子所有人都笑起来,小不点笑的都蹲下了,连一下平静如水的那洪飞都笑起来。
大家都一个班上的,天天见面,用这么一句平时写信的开头语,莫名的有笑感。
宝秋皱着眉着看着大伙说:“肃静,严肃点,这都干什么玩艺,这是笑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