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志光面如死灰地道:“我田家算是败送在你手里了。我问你,你是不是把之前黄家让你领头弹劾安保良的事儿透给人知道了?”
“怎,怎么会?”田均立刻意识到了这个消息泄露后可能带来的一系列风暴,牙齿打着颤,口齿不清地否认:“儿子又怎会如此糊涂?”
田志光恨铁不成钢:“事到如今,你还敢瞒着我!我是你亲爹!外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站在黄氏这边的骂你吃里扒外,小人行径;和黄氏对着来的说你是个中正之士,一早就知道安保良是冤枉的;还有说你脚踏两只船,吃相难看,想要占尽好处的……”
田志光不依不饶、声嘶力竭地向他问话,田均只觉得两只耳朵“嗡嗡”作响,怎么会?怎么会?安怡应该不会把他的示好透给其他人听啊,毕竟这样做对安怡并没有丝毫好处,除非他们之间有深仇大恨,安怡一定要置他于死地……是不是真的和张欣所说的一样呢?是不是呢?田均捂住耳朵沉重地坐了下去。
田志光岂肯就此饶过他?用力扯住他的领口推搡摇晃着他,怒声道:“孽障,是不是你做的,你倒是吭气啊?”
被逼到尽头,田均反而冷静下来了。怕什么呢,即便就是真的,当初安九的事他并不曾参与,更不曾露面,从始至终都是张欣一个人操办的,他不知情,即便是后头与张欣成亲,也不过是奉了父命亲族的命令,更是迫于张家的权威,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所得到的消息就是安九抛下他和野男人跑了!因此目前最紧要的是从泥沼里脱身。
田均抬起头来,冷静地看着田志光道:“张家怎么说?”
田志光不期他如此沉着冷静,颇有些诧异,但这诧异很快就被危机感给压过去了,咬着牙道:“还能怎么说?自从出了上次那事儿后,姓张的老匹夫和小混蛋连话都不和我说。今日也不过是在一旁看热闹罢了。”
田均断然道:“必须让他们帮我,不然继安保良之后第二个倒霉的人就是我。你们也要被牵连。”
田志光磨牙:“你能干你去指使他们啊。你当初怎么就不好好想想再去做?”
“我就是想得太多,不想把身家性命全部投注在黄氏身上才会去做。我也是为了这个家。”要怪只能怪他运气不好,田均分析给田志光听:“我是张家的女婿,张家和杨家是姻亲,杨家又和黄家是姻亲,只要我表明立场,他们就有办法保我,证明这不过是诬陷和传谣而已。”
田志光冷笑:“你前不久还要休妻,人家凭什么要保你?我让你忍了那口气,好生安抚张欣,你是怎么做的?现在你出了事,人家也可以和离跟你撇清。”
“不会的,张家那只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一准儿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让张欣与我和离,不然将来黄氏若是败了,他就成了圣上的眼中钉肉中刺。他若不帮我,也要担心黄氏怀疑我是否受了他们的指使示意才会如此行为,所以他会睁只眼闭只眼的放我一马。”说到这里,田均心里一阵难言的苦涩,好不容易才做到的韬光隐晦就此要被打破了。但若是不表明立场,他立即就得死,只能先喘过这口气再作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