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望着她,眼神快乐而满足,仿佛只要这样看着她,就已经够了。
安怡迅速跳起,狼狈的落荒而逃,凭空生出了一种罪恶感。对着陈知善,她可以冷静自持,可以内疚,却无罪恶感;对着谢满棠,她可以针锋相对,可以厚颜无耻,可以哭可以笑;但对着莫天安,她却只剩下罪恶感,一种无法响应的罪恶感。他太狡猾,太会扮可怜,她惹不起,干脆躲吧。
莫天安哈哈大笑起来,盯着安怡狼狈的背影,拖长了声音道:“小安你别跑啊,我有正事要和你说道。”
安怡恍若未闻,只顾逃命。
莫天安走到一旁的古琴边,勾起琴弦轻轻弹了一下,笑道:“小安,你去和梁丰说,让他来我这里找人。”
安怡立即站住脚,回头看向莫天安,莫天安微笑着:“人和万民书都在我手里。你是小姑娘,掺和进这种事里去不太好,就专心弄你的医药吧,让梁狐狸来找我。”
安怡点点头:“知道了。”
莫天安朝她招手:“你过来,我还有一句机密的话要和你说。”
安怡不能拒绝,只能靠近。
靠得近了,她嗅到莫天安身上那股淡淡的梨花香味,接着一根冰凉的手指轻轻在她脸上抚了一抚:“你这里有一粒饭。”
这个不要脸的登徒子,她脸上如何会有饭?安怡勃然大怒,全然忘了刚才的罪恶感。
“这样就对了。最讨厌人家用看病人的目光看着我了,好像我立刻就要死了似的。”莫天安满意地笑了起来,轻声道:“那么恨张欣和田均,要不要我帮忙?”
安怡仿佛被针戳了似的,脱口而出:“不要!”又是一个偷窥者?
莫天安好看地撇撇嘴:“不要就不要,着急什么?我只是想啊,谢满棠当初帮了你的忙,就成了你的心上人眼中人,我若保得令尊平安,你要怎么谢我?”
安怡盯着他看了半晌,确认他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便道:“把永生堂的股份全部给你,如何?”
莫天安瘪嘴:“不好,羊毛出在羊身上,将我的骨头熬我的油,小安你实在太坏了。”
安怡不想再瞎扯下去,急匆匆地往外走:“你既然无碍,我还有事,必须告辞了。”
莫天安扬声道:“小安,你那天奏的梅花引实在好听极了,我若保得令尊平安,你便独奏一曲与我听,如何?”
安怡假装没听见,疾行至前头去寻陈知善,却见房门紧闭,几个坐堂大夫挤眉弄眼地道:“小陈大夫被一个老主顾给请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