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奸商’我同意,不过,别用‘勾搭’这个词,好不好!”千伊白了薛芙一眼,心里却在想,或许她和年清舟之间,的确在感情上欠缺了一点火候,以至于她实在拿不出勇气,要突破阻碍同年清舟在一起。
薛芙“噗嗤”笑了出来:“好吧,算我说错了,你跟许笛笙两个是天作之合,三生三世。”
千伊好笑地哼了一声,随即问:“婚礼你去了吗?”
“没有,他这次是小型家庭婚礼,也就申海过去了一下,”薛芙这时打开自己手机,递到千伊跟前:“你看看,这位就是年博士的新娘,我老公知道我好奇,特意拍来给我看的。”
千伊将手机拿了过来,上面是年清舟跟新娘站在一起的图片,新娘穿着中式的袍褂,果然如之前听人描述的,新娘面相温婉,娇小玲珑,站在年清舟旁边,让人有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很般配啊!”千伊不由道,她也注意到了年清舟眼神中的喜悦,看来,对这位妻子,年清舟的确也挺满意。
“看不出是在美国长大的吧,听申海说,比咱们这些纯国货都像中国人,说话轻轻柔柔的,见人就笑,难怪何医生一眼就相中了,老人家就喜欢这一款,”说到这,薛芙立刻顿住,瞅着千伊道:“别误会,我不是故意拿她跟你比。”
千伊白了一眼:“你解释什么,听起来怪怪的,我也觉得何医生很有眼光啊。”
薛芙又盯着千伊一会,呵呵笑起来:“唉,一点醋都不吃,也难怪年清舟敌不过许笛笙,不吃醋的那只能叫友情。”
“话到这里就打住,行不行!”千伊故意表现得有些不高兴。
“好吧,好吧,再说说别的,其实啊,人跟人关系真的很奇妙,谁会想到,就是因为你,我老公跟年博士成了好基友,那两个人啊,在一块话还真多,我老公几乎每晚都要跟年博士视频,就跟谈恋爱似。”
千伊也笑了:“那你可得小心,万一他们两个人明白过来,彼此之间原来是纯洁的基情,看你有没有得哭。”
“去!不许你诽谤我老公,他是直的!”薛芙立时吼了起来。
看到薛芙怒了,千伊解气地笑了好一会,才岔开话题,问道:“对了,你上回接受专访,我昨天在网上看到新闻的,没想到这话题还挺热。”
听千伊这么一说,薛芙马上又开心了:“前天在电视上播放,随后就上了网络,这两天网上开始炒得厉害,焦点就是医疗行业的不正当竞争,好多同行趁机出来诉苦,别说啊,我社交账号的粉丝爆涨,已经快成网红了。”
“网红什么的就算了,得让人知道,正仁已经洗清冤屈,的确是对方做得太过分。”千伊叹道。
“那帮人何止过分,明明就是故意要害我们名声扫地,心真是够坏的,对了,你看到了吧,对那个高岚行,我也一点面子都不给,把她在这当中做的这些那些个好事全出溜个底朝天,最讨厌这种白莲花,假模假式地装好人。”
“你还好没指名道姓,小心人家告你!”千伊好笑地道:“我还真替你捏把汗。”
薛芙倒是一挺胸脯:“放心啦,采访前我老公帮我打好了预防针,绝对不会让对方抓到一点把柄,我只说‘某小姐’,谁乐意认账,让她自己出来。”
千伊看着薛芙得意的样子,又笑了起来。
“你知道吗,网上现在有了水军,摆出要寻找事情‘真相’的架势,一看就知道是想翻案,我瞧着不是某小姐,就是那家血液医院雇的,想给自己洗白呢!”说着,薛芙将手机又递到千伊面前。
千伊接过手机,原来是某个平台媒体上所谓骨髓捐献事件的“技术分析贴”,找出了许多“疑点”,然后貌似高深地做出分析,自然通篇是为那家血液医院辩护,字里行间都在误导读者,他们遭了正仁医院暗算,甚至反过来指责正仁暗中捣鬼,搞不正当竞争。
再看上面的时间,居然是今天早上刚发布的。
千伊失笑:“你别说,写这文章的人,思维清楚,逻辑顺畅,如果不知道真相,我肯定都信了,是你们正仁为了不让人家医院在a市医疗市场站稳脚跟,故意虚晃一枪,挖出陷阱,后来还咬人家一口。”
“切,”薛芙一摆手:“任他们颠倒黑白,总不会得逞,我还就不信了,就几篇软文,还能让小人得逞了。”
正准备将手机还给薛芙,突然页面自动刷新了一下,出于好奇,千伊又看了眼,随即顺手点开其中一个标题,结果,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怎么啦?”薛芙将头伸过来,不过才瞧了一眼,就又生气了:“什么玩意,那个程育脑子有毛病吧,还来?!”
原本此时手机上又出一则新闻,标题是“病童母亲受访,道出捐献背后隐情”。至于内容,自然是程育帮着那一头在辩解,说什么当时孩子发病,急于寻找供髓者,结果四处碰壁,甚至连孩子的姑姑都拒绝配型,走投无路之下,才托了高岚行,而高岚行出于同学之谊,不求报答地帮忙,还帮孩子联系了医院,只是谁都没想到,却因此得罪了正仁医院,才有了后面的事,记者甚至在文后,拷问起正仁医院的良知。
而这篇新闻的配图,是程育坐在萱萱床边哭泣的照片,还有萱萱光着脑袋躺在床上,双眼看着镜头,尤其是还采用黑白配图,说实话,视觉冲击力未免太强了。
“算了,我马上通知医院,这家人赶紧请走,气死人了,咱们还成了东郭先生了,她程育怎么只字不提,给孩子治病的钱,全都是爷爷出的。”薛芙“腾”地站了起来。
千伊却在继续往下看面的评论,跟贴的都在大骂正仁医院黑了良心,拿孩子当活招牌,而在其中,还有人更大骂那位“姑姑”没有良心,叫嚣着一定要将她人肉出来。
“我也被骂了哎!”千伊低着头道。
“你家那都什么亲戚啊!”薛芙气得在办公桌前走来走去:“忘恩负义的东西,就仗着人拿他们没有办法了吗?”
“对不起,”千伊真得感到愧疚,明明申家和薛家出于好心帮忙,却落到被人污蔑的地步,再想到惹出事来的人又跟自己有关,千伊更觉得无地自容了。
薛芙想了想,拿着手机出了门:“我得跟老公说说,还有完没完了,别以为咱们都是好欺负的。”
办公室里,一时只剩下千伊一个人,想了想后,她打出了一个电话:“沈延,什么时候有空,我可以见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