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其啊,”严冬尽恨道:“那个王八蛋别让我看见他。”
“看见了,你也不能动他,”莫桑青低声道。
“我……”
“这是命令,”莫少将军这话说得不容置疑。
严冬尽心头再大的火,这会儿也只能在莫桑青面前低头了,应了莫桑青一句:“我知道了。”
“为什么放过他,这理由我跟你说过了,”莫桑青说:“你还要我再说一遍?”
严冬尽摇头。
“嘴噘得这么高,”莫桑青看着严冬尽嗤笑了一声,说:“你不服气啊?不服气忍着,回去见到我爹,你噘嘴给他看去。”
严冬尽摸一下自己的嘴,他刚才噘嘴了吗?
“你以为易安其活着是好事呢?”冲严冬尽招一下手,让这弟弟到自己跟前来,莫桑青一边道:“他父母双亡,自幼在保龄侯府长大,跟易氏族人不亲近,现在保龄侯府跟他离了心,易家也不可能让他这么一个祸头子回去,你就把自己当成他,你自己想想,这会是什么样的日子?”
严冬尽没吱声,他现在就想让易安其死。
“犟种,”莫桑青抬手给了严冬尽一拳,“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
“我明白,”严冬尽小声道:“我就是心里气不顺,良缘哭了。”
“她哭你就哄她啊,”莫桑青说:“你把易安其的人头拎来,她就不哭了?”
知道自己说不过面前的这个哥,严冬尽又不吱声了。
“良缘醒了除了哭,还说了什么没有?”莫桑青问。
“她叫了我一声冬尽,”严冬尽低声道:“边叫边哭。”
一巴掌拍在严冬尽的腰窝上,莫桑青说:“坐吧,我倒宁愿她哭,也不愿意她忍着不哭。”
严冬尽坐在了莫桑青的身旁,耷拉着脑袋,嘀咕了一句:“她是伤口疼,还是在害怕?”
莫桑青没回答严冬尽的这个问题,莫良缘也在他面前哭过,哭得那么绝望,好像他们已经生离死别,隔世又相见一般。
“哥,”严冬尽说:“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急了?”莫桑青看向了严冬尽。
严冬尽都不用说话,光深锁着的眉头,就能告诉莫桑青,他有多着急了。
“再等等,给我一点时间,”莫桑青拍一下严冬尽放在膝头的手,“匆促地走,会留下后患的。”
严冬尽抿着嘴,半转了身体往内室门张望。
云墨从门外走进来,说了句:“睿王要接魏贵妃出宫了。”
“这么快?”莫桑青说。
“他早该接他娘回宫了,”严冬尽说。
两个人同时开口说话,严冬尽这话说完,脑袋上就挨了自家大哥一巴掌。
云墨很无奈地冲严冬尽嘘了一声,小声道:“小心隔墙有耳啊,复生!”
严冬尽心情糟糕透了,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