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两人又被叫到苏定秋处。一处不大但很精致的屋子内小苏总管气定神闲坐在一把木椅之上,手里翻看着一本花名册。见二人到来,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道“你们两个还真让人吃惊,一宿的功夫竟真把水换完了,待在厨房里可是有些委屈你们二人了”牛奔与孙希扬听得有些忐忑,不知道这小苏总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苏定秋拿着花名册道“你叫孙希扬,一年半前来到总坛,后一直在厨房从杂役干到厨师,之前是马帮‘一阵风’的弟子,想必骑马养马的本事应该不差吧?”孙希扬傲然道“别的不敢说,我自到十岁入帮后,就几乎长在马背上,驯马相马养马骑马无一不精!”苏定秋温和笑了笑不置可否,又转向牛奔道“你小子叫牛奔,我还记得你,才到总坛一天就敢打架斗殴,真是头蛮牛。你们两个估计都到铁盘境了吧,在厨房里实在是大材小用,今天有个新差事与你们二人,希望你们俩能冰释前嫌,共同努力,将这份差事完成好,我说过天星门是个讲究实力,讲究公平的门派,如果你们俩个表现好的话,我亲自推荐你二人入地字房!”
大正朝廷极为重视驿站驿道的修建,每百里一驿,专供传递文书者或来往官吏中途住宿、补给、换马。青越山脚下便有一驿站,由一个驿丞和四个伙计管理经营,驿站养着十几匹驿马,负责养马遛马的俩个伙计突因家里生了变故,故请假回了老家,驿丞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人手顶替,便求助于苏定秋,苏定秋为人八面玲珑,善结人脉,也就应了下来。本就是小事一桩,买个人情与驿丞何乐不为。正巧处理牛奔与孙希扬的事时偶然发现孙希扬以前是马帮弟子,就打发牛孙二人到驿站养马放马。
一群马在山坡奔跑,两个骑马人,前面一个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后面一个神色紧张,小心翼翼。前面的是孙希扬太痛快了!好久没有这种策马狂奔,肆意驰骋的感觉了,一年半前怀着天大的希望从帮里来到天星门,本指望能学得一身高强武功,谁知道一直呆在厨房整日里与油盐酱醋为伍,剑法没学到一招一式,刀功却日渐精熟,土豆丝切的比谁都细!心里的那种压抑委屈失落绝望无人诉说,好在碰上了那头大笨牛,见面打了一架才有了今日的痛快。回头看了牛奔一眼,牛奔面色紧张已到了极点,双腿死死夹住马腹,身体左摇右摆。哈哈大笑道“大笨牛,快点啊!我们帮里五岁的小妮子骑马都比你快”
牛奔也不示弱“孙稀泥,有本事咱俩下马打一架,整天光耍嘴皮子算什么好汉”“哈哈哈,有本事你先追上我,我便与你打一架,你追得上吗?”牛奔为之气结。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两人每日清早下山赶往驿站,喂马,遛马,洗马。夕阳下山后再赶回青越山,牛奔的骑术在孙希扬的指导下日渐精熟,每日里互相斗嘴,或讲讲自己的往事以及江湖故事,不亦快哉。
“哎嗨哎嗨哟,哎嗨哎嗨哟”
“天是张被,地是张炕”
“骑在马上回家乡,家里有爹娘,桌上的热面喷喷香呦”
“喝一口酒,挥一下鞭”
“过了山口到村边,泪在眼窝转,村里的姑娘喷喷香呦”
“哎嗨哎嗨哟,哎嗨哎嗨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