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心中对这汗血宝马喜欢极了,手上不停的抚摸着,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想要上去骑骑,但是似乎又不大好,毕竟这个礼物可是董卓送的,而且,李肃还在这里,但是不骑又有些舍不得,至于推拒不要,这个……怎么样,好马吧?我一看到就喜欢了,可惜,我没有奉先的那身本事,不然,这马就是我的了。”
“呵呵,是好马,好马啊!呵呵……不想试骑一下么?”
“这个……没事,这本来就是董大人送给奉先的,现在已经是你的了,还有这些,那些,都是你的。”
李肃笑呵呵的指着满车的财帛和那几名娇艳欲滴的美女,眼神里却闪烁着一丝冷芒。
“这个,怕是不大好吧!”
“这有什么的,仅仅是董大人仰慕奉先送的一些小礼物罢了,若是......且不说那些,奉先尽管手下,若是奉先不要,那我可就笑纳了,呵呵……这……奉先不必担心,真的没有什么要求和条件,奉先尽管收下,你试试这宝马吧,我去帐中喝酒等你。”
说完,李肃不再理会纠结的吕布,自顾自的朝着吕布的大帐走去,背对着吕布的脸上挂着得意的冷笑。
“那好,我少去就回!”
吕布咧开嘴笑了,抓住马缰绳轻轻一个翻身就到赤兔的背上。赤兔似乎不喜欢有人骑在自己背上,怒嘶了一声人立而起,蹦跳挣扎了一会,虽然那动作狂猛无比,但是吕布是什么人,又怎么会被赤兔甩下来呢!
赤兔怒了!又是一声响亮的嘶鸣,然后撒开四蹄泼剌剌的朝着辕门方向奔去。那速度真是快逾闪电啊!
不一会,吕布和火红色的战马就消失在目瞪口呆的将士们眼中,蹄声似乎也渐渐的弱了下来。但是还没等众将士们从惊骇中醒悟过来,马蹄声又渐渐的大了起来,红色的身影又重新出现在大家的眼里。然后赤兔时隐时现的绕着整个营地跑了几圈。
等到吕布畅快的回到大帐中时,酒已经冰冷了!
李肃笑眯眯的将吕布杯中的冷酒泼了,重新给吕布斟上一杯热酒,笑着问道:“赤兔如何?”
“绝世宝马!”
李肃叹了口气:“羡慕啊!”
吕布有些尴尬又有些得意的呵呵的笑着。
李肃笑了一下,慢慢的收起脸上的笑意,正色道:“这仅仅是见面礼,若是奉先能够投效于董大人,财帛、美女、名马、爵位、名声应有尽有,奉先,考虑一下吧。是终老于边塞,还是扬名于天下?嗯?”
吕布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认真的看着李肃道:“景元,若是这事放在几年前,我肯定就听了你的话。转身投效董卓去了。”
“啊?!那现在呢?”
“现在,来坐下,景元那,你也是聪明人,我们又是自小结下的情义,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你说。”
“董卓现在看似风光无两。这个连瞎子都知道,但是,董卓靠的是什么?没错,他有过人的能力,有吞天的野心和世人都没有的胆略,可是,他没有根基!”
“根基?凉州岂非根基?”
“我说的根基不是那个,以袁隗为首的世族为何强大,因为他们有根基,满朝的官员绝大多数都是出身世族,天下断文识字的人多是跟世族有关,这就是世族的根基。张角布道数十年,为一无所有的贫民画下一个美好的未来,并带领他们在世族的围追堵截之中站稳了脚跟,这是黄巾的根基。我义父虽然没有什么野心,但是他忠心王事,秉承人们心目中的道德,这就是人心的根基,也是天下刘氏僵而不死的根基,那么,董卓可有根基?”
吕布这番话让李肃大惊,且不说吕布说得对不对,仅仅是吕布能说出这番高瞻远瞩洞察细微的话来,就足以让李肃羞愧致死!妒忌致死!
李肃心里实在不想承认吕布不仅仅是在武力上将自己远远的甩开了,更是在见识和眼光上将自己给远远的甩开了,自己在吕布面前,就跟一个一无是处的小人一样,更何况,自己还打算来做说客,真是好笑,特别是自己的那些小打算,是不是在吕布眼中,也跟个小丑一样的可笑。
“董大人若是没有根基,又怎么可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
李肃不服的抗辩。
“因缘际会罢了,袁隗拱何进对付阉宦,董卓却将何进推给阉宦杀死,随后自己鹊巢鸠占,一举夺下胜利果实,再挟天子以令天下,现在看似风光,但是袁隗等人先帝在时尚且不惧先帝,现在又怎么会害怕董卓,袁隗等人与董卓必有一战,虽然董卓现在看似威风,但是这里是中原,董卓一个无根无基之人,若是举兵以抗,董卓必败无疑!”
“可是,难道他们,难道他们会全然不顾天子的安危?”
“天子?那只不过是他们扶上去的天子罢了,他们还可以继续的扶一个上去,天下刘姓皇族多得是,光武当年的事情不就是明证么?!”
吕布侃侃而谈,将李肃的辩驳一一击溃,不知不觉,李肃的额头上却是已经见汗了。
李肃下意识的伸手抹了一把汗,忽然有些颓然的叹了口气:“就算你说的都对,最后的结局会如何又有谁敢保证,当初又有谁能知道董大人会一举登天?”
“说得好!我确实是不敢保证我说得都是对的,但是这种可能性本身却不能轻易的否认。既然如此,我为何要跟着董卓去冒一个很可能失败的风险呢?景元,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