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我们或许一开始不会和你们爆发正面冲突,但是,随着刘杰的不断打压,我们肯定会奋起反击。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之前的矛盾就会被摆在所有人面前,那时,他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林侗咬了咬嘴唇:“其实……其实……让刘杰打压你们的人不是师姐,是我……”
我摇头道:“不可能是你,你还没有那么大的分量!”
林侗反驳道:“你怎么不相信人?师姐想要收拾你们,肯定会约你们上擂台……”
我摆手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说,你的性格如何,姓刘的肯定很清楚。喜欢巴结奉承的人都重利益,而且,我看刘杰也不是一个目光长远的人。你暂时没法给他带来什么即得利益,他犯不着为了你,往死里欺压我们。”
我看向林侗,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肯定是有人给刘杰许以重利,才让他不遗余力地对我们下手。那个人不是久雪灵,而是另有其人。”
林侗瞪大了眼睛看向久雪灵,后者却咬着嘴唇不肯说话。
我继续说道:“而后,我们进入如影堂,又在树林里遭遇了僵尸。这个过程就像邢忠成说的那样,负责望风的棒槌为什么看着我们死伤累累,却不发信号,只顾着去拍一段录像?”
林侗惊叫道:“你是说,棒槌那是被人控制了?”
“没错!”我点头道,“也怪我们当时太过激愤,没往别的地方去想。现在看来,一直站在树上的棒槌之所以会中尸毒,是因为有人把尸毒通过别的方法打进了棒槌体内。”
林侗脸色剧变之间,我转头看向了久雪灵:“我们两个在刑堂问心时,天道符没有任何反应,说明,我们所说的都是真话。”
“反过头去想,一个出色的猎尸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脚下藏着一具成形的僵尸?除非有一个极为熟悉猎尸人习惯的人给僵尸做了掩饰。”
我看向久雪灵:“而且,我敢肯定,那个人不止熟悉猎尸人的门道儿,对你的习惯也极为熟悉。这个人是谁,我想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不对,不对……”林侗比久雪灵更无法接受我所说的事实,“那都是你的猜测!既然你说有人要陷害师姐,那他为什么不把事情坐实?”
我沉声道:“因为他事先准备得并不充分,留下的漏洞太多。所以,他做了两手准备。”
“他不仅了解你们,也了解邢忠成的为人。他故意提醒邢忠成录像的内容,就是猜到邢忠成会处置我们,然后用录像去威胁久雪灵。”
“如果邢忠成得手,他就不会再进行后续的计划,只要在适当的时候把那段录像翻出来,邢忠成、久雪灵都会身败名裂。那时候,所有人都会相信久雪灵跟邢忠成之间存在了不可告人的交易,久雪灵就算有嘴也说不清了。”
我说话时,一直在看着久雪灵。后者脸上血色已经褪去大半,本就白皙的皮肤显现出了一种病态的惨白。
林侗眼睛里蒙起了一层雾水:“可是……可是……邢忠成被人处置了啊!”
我说道:“那毕竟是在悬镜司,很多人都在看着他,他不敢做得太过分。所以,他早就想好了补救的办法。因为他知道我和久雪灵所说的全是真话,最后就算逼得刑堂动用问心符,也查不出任何结果。”
“我不会任由如影堂的兄弟沉冤难雪,久雪灵也不会甘心被人怀疑,再加上悬镜司两个堂口人马齐聚,几个大佬就算是为了给大伙一个交代,也会让我们一起去把事情查清。这时,他的机会就来了。”
我停顿了一下道:“布局的人很善于利用别人的性格。他知道,为了显示公正,几位大佬不会让外人插手这桩生意,四个堂主之间甚至还会互相牵制,这样一来,最后的结果就是只有我们四个出手。”
“如果我们四个全都死在外面,谁还会揭开真相?那时候,只要给我们扣上一个自相残杀理由,就足够了。”
我再次看向久雪灵道:“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
“河西村里的老石匠,就是他设下的第一个棋子。老石匠家的房子三进三间,就拿我们住的那个屋子来说,里面还有小孩儿常用的衣物,可你们谁听他提过家人?”
“人上了岁数,都喜欢有意无意地说到自己的晚辈,不信,你们可以找个老人家试试。老石匠决口不提自己的亲人,只能说明,他不敢说。”
“所以,老石匠的话只能说半真半假,或者说,隐瞒了一部分。”
林侗道:“你这个理由有点牵强吧?”
我笑道:“你别忘了,老石匠从始至终都没提过山上还有一块镇墓的石头。这么明显的特征,作为一个有术道传承的人,会看不出来吗?他不说,是为了给我暗示。我们只要上山,马上就会产生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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