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为了韩湛没和自己通气,就擅自杀掉了杨登志一事,生了两天的闷气。等他的气消了,却决定暂时不见韩湛他们,权当是对他们的一种惩罚。他派了专人监视驿馆,里面发生的一切,他都能在第一时间知晓。
得知韩湛他们每天的消遣,就是下棋,他不禁有些好奇地问胡质:“军师,不知韩府君他们哪里来的性质,可以天天窝在驿馆里玩六博棋。”
“回主公的话,”胡质等张燕一说完,连忙解释说:“韩府君他们玩的不是六博棋,而是由韩府君新发明的一种棋,叫做‘象棋’。”
“象棋?!”张燕听到这个奇特的名字后,咧嘴笑了笑,“这真是一个很特别的名字。张某曾经听从南方来的商人说,南蛮之地有大象,身宽如墙,腿粗如柱,还有一根长长的鼻子,以及一对能将人挑死的獠牙。不知道韩府君所发明的这种象棋,与南蛮之地的大象有什么联系?”
“这个……这个。”张燕的问题,还真把胡质问住了。别看他们随时能得到驿站里的情报,但韩湛所发明的象棋,究竟是什么模样,他还真是不得而知。
张燕站起身,对胡质说:“走吧,军师,我们去见见韩府君。”
虽说此地离驿馆不过数百步,但是张燕要出门,也不是说走就走的,临行前更衣还要花费一些时间。趁着张燕更衣的工夫,胡质连忙叫过了一名心腹,让他赶往驿馆向韩湛报讯,说张燕即将前往驿馆。
韩湛坐在屋里,观看郭嘉和夏侯兰两人对弈。看到夏侯兰被郭嘉连赢十八局,心里不禁一阵狂笑,暗说幸好我聪明,不和郭嘉下棋,否则现在被虐的人就是自己了。就在这时,一名兵士从外面走过来,凑近韩湛的耳边说:“启禀主公,胡先生派人来传讯,说张燕很快就要到驿馆,来拜访主公。”
得知张燕要来,韩湛连忙冲着还在对弈的郭嘉和夏侯兰说:“张燕即将前来驿馆,你们快回去更衣吧。”听到韩湛这么说,夏侯兰如蒙大赦,他连忙站起身,向韩湛施礼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屋子。
等夏侯兰走了以后,韩湛摇摇头,对郭嘉说道:“奉孝啊,你的棋艺高超,要赢夏侯兰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输两局,要是你每次都赢,以后谁还会陪你玩儿啊?”
对于韩湛的这种说法,郭嘉想了想,随后点着头说:“主公所言极是,嘉自从学会了象棋之后,的确有几分争强好胜,搞得夏侯兰和典韦将军都怨声载道。以后再与他二人对弈时,嘉一定会让他们两局的。”
见郭嘉领会了自己的意图,韩湛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对郭嘉说:“张燕就快来了,你还是快点回去更衣吧。”
韩湛等人更衣完毕,坐在正堂之中,等了大概两炷香的工夫,老驿吏从外面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想韩湛禀报说:“府君大人,我家主公来了。”
韩湛没有摆架子,等在堂中让张燕来拜见自己,而是起身对身边的郭嘉、典韦和夏侯兰兄妹说道:“既然是张将军到了,我们就出去迎接他们。”
没等他们走出驿馆门口,张燕已经急匆匆地从门外走了进来。还隔着老远,他就冲着韩湛躬身施礼,笑呵呵地说:“张某拜见韩府君!”
“见过张将军!”韩湛连忙拱手还礼。
“张某这几日偶感风寒,待在家里无法见客。”张燕望着韩湛,笑容满面地说:“还请韩府君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张某啊。”
韩湛望着对面生龙活虎的张燕,心说,为什么老是拿“偶感风寒”的借口,来搪塞自己,就不能换个有新意的说法吗?不过他没有拆穿对方,而是满脸堆笑地说:“张将军身体不适,应该是本侯前去拜访,怎么敢有劳将军前来驿馆呢。”
两人说了一番客套话之后,来到堂中坐下。韩湛觉得张燕有点老奸巨猾,要是跟着他的思路走,自己在黑山再待一个月,也没法谈完正事。因此他决定今天冒冒险,于是便开门见山地问:“张将军,目前真定府的太守之职,是由主簿暂代,不知您何时派新太守去上任啊?”
听完韩湛的这个问题后,张燕沉默了许久,随后说道:“不瞒韩府君,说到冲锋陷阵,张某手下还有几员猛将;可是说到治理地方嘛,张某就找不出合适的人选了。否则当初也不会让杨登志这种人间渣滓,去担任太守之职了。”
韩湛没有接张燕的话,而是扭头看着坐在一旁的郭嘉,想让他代表自己发言。心领神会的郭嘉站起身,冲着张燕深施一礼后,说道:“张将军,若是您信得过我们,我们到时可以派合适的人选,来接替真定太守一职。”
张燕之所以对真定太守一职不表态,就是想试探韩湛的真实意图是什么。此刻听到郭嘉这么说,心里不禁冒出了一股邪火,他暗暗地想到:今天让你们派人担任真定太守,明天你们就该派兵马来占据黑山了。一想到自己的黑山军未来的前途,张燕脸色就变得阴晴不定。
韩湛一直在观察张燕的表情,见他这副德行,连忙冲郭嘉摆摆手,随后笑着对张燕说:“张将军,其实本侯认为,让冀州的文臣来担任真定太守,未免有点舍近求远。以本侯之见,胡军师的才能,治理一个郡县是绰绰有余。不如就让他来担任真定太守,不知张将军意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