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湛等郭嘉离开后,起身来到了守将府的后院。他没有回自己住的房间,而是径直来到了罗布养伤的房间外。
门外的军士看到韩湛的到来,连忙单膝跪下向他行礼:“参见主公!”
韩湛冲他们一摆手,眼睛望着屋里,关切地问:“里面的情况怎么样,罗布醒过来没有?”
军士摇了摇头,说:“回主公,到现在还不曾醒过,华神医正在里面帮他治伤。”
“本侯知道了。”韩湛走过去,撩开挡在门口的布帘,走进了房间。
一进门,他就看到罗布正躺在床榻之上,华佗正在为他包扎伤口,而八姑却蹲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还昏迷不醒的罗布,满脸都是关切之情。
韩湛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正在忙碌的华佗。华佗包扎完伤口,无意中一抬头,看到韩湛站在一旁,有些意外地说:“不知亭侯是什么时候来的,老夫居然没有察觉,还请恕罪。”
“华神医免礼。”韩湛冲他摆了摆手,关切的问:“不知罗布的伤势如何?何时方能康复?”
华佗擦干净手,起身捻着胡须说:“他的伤势需要静养,若是能在此处多耽误几日,能康复得更快一些。”
听华佗这么一说,韩湛立即毫不迟疑地下定了决心:“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在馆陶多停留两日,等罗布苏醒过来再赶路不迟。”
说完,韩湛走到床榻旁,蹲下身子看了看躺在上面的罗布,轻轻地叹了口气,抬头对蹲在另外一侧的八姑所说:“八姑,照顾罗布之事,就劳烦你了。”
八姑咧嘴一笑,说道:“亭侯说哪里话,伺候人本来是旧伤妾身拿手之事。既然亭侯将罗军爷交给了妾身,妾身自当竭心尽力照顾好他就是了。”
华佗背着药箱和韩湛从屋里出来之时,小声地对韩湛说:“亭侯,不知你有没有看出,八姑对罗军爷有了几分情义。”
“看出来了。”韩湛点着头说:“我倒是想让二人尽早拜堂成亲,可惜罗布至今还昏迷不醒,只能将婚期延后。”
…………
第二天,郭嘉、赵云等人来到守将府,请韩湛立即启程回冀州。但韩湛却摇了摇头说:“华神医说了,罗布的伤势需要静养,本侯打算在此地多停留两日,待他的伤势好转了,我们再上路也不迟。”
对于韩湛的这种安排,赵云等武将倒觉得无所谓,但郭嘉却有些着急了:“主公,莫非忘记了昨晚你我商议之事?”
经郭嘉这么一提醒,韩湛也想起派石韬出使一事,连忙对郭嘉说:“奉孝,你不提醒,本侯差点都忘记了。既然我们现在暂时无法回冀州,就把石韬召到馆陶来,让他从这里出发去京师。”
听韩湛这么说,郭嘉的心里明白,估计在短期内是无法回冀州,只能无奈地说:“属下这就给石广元修书,让他尽快赶到馆陶来。”
见郭嘉想告辞离去,韩湛连忙叫住了他,问道:“奉孝,我来问你,如今长安和雒阳都不适宜定都。我们应该将圣驾安置在何处?”
“当初主公曾经说过,送还袁绍的两个儿子,和手下的大将淳于琼,并保举他为兖州牧,以换取他让出邺城。”郭嘉听到韩湛问自己,连忙将韩湛昔日的方略说了出来。在说完后,他停顿了片刻,又接着说:“昨日袁绍派兵截杀主公之后,冀州与袁绍已经是势不两立、不死不休。若还是用原来的方略,恐行不通。”
“那我们该怎么办?”赵云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
“主公昨日已经说了,取青州可以推迟到夏秋季节。”郭嘉对众人说道:“今日我们不急于取青州,完全可以将兵马调过来,夺取邺城。只要拿下了邺城,就可以在城内大兴土木,为圣驾建设宫殿……”
郭嘉所描述的美好前景,让众人听后连连点头。大家都在心里想,如果先取了邺城,并在城中修筑宫殿,就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将来主公称霸天下,是指日可待。
韩湛等郭嘉说完后,便问众人:“诸位,你们都同意郭先生所言吗?”见众人点头表示同意,又急着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郭先生的主意,那我们就先将冀州兵马调到馆陶,尽快与袁绍开战。”
“奉孝,”韩湛又盯着郭嘉说道:“尽快给石广元写信,让他出使京师,向李郭二人讨要文武百官。若是没有文武百官,我们光有一个圣上也不行。”
郭嘉等韩湛说完后,向他请示道:“主公,若是你决定要攻打邺城,不如将圣驾重新接回馆陶。”
“这是为何?”对于郭嘉的这个提议,韩湛好奇地问道。
“冀州大部在我军手里。”郭嘉见包括韩湛在内的众人,都是一脸迷茫的样子,便向他们解释说:“但诸位莫要忘记,冀州城东面几十里的界桥,可在公孙瓒的手里。若是他趁着我们出兵邺城之际,派兵偷袭冀州城,到时圣驾就有可能被他劫走。”
韩湛听郭嘉分析时,感觉自己的脑子里是一团乱麻。原准备结好公孙瓒,使自己能从容地出兵青州、并州,将这两个州纳入自己的管辖;再利诱袁绍让出邺城,为汉献帝在城内修新宫殿。
但此时此刻,一切似乎都乱套了。公孙瓒的兵马,在界桥附近虎视眈眈;而邺城的袁绍,对自己也是恨之入骨,甚至派出了颜良文丑二人,试图置自己于死地。
想到这里,韩湛长身而起,对众文武说:“既然袁绍如此不识好歹,那我们就好好地教训他一顿。奉孝,立即给荀长史写信,命他和张郃离两万兵马坚守冀州,其余的人马,都调到馆陶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