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两名亲兵,将胡赤儿忽然动手杀死了牛辅,都被吓得魂飞魄散,想逃却不敢逃,只能站在一旁发呆。
胡赤儿提着牛辅的首级上了马,冲着两名亲兵问道:“吾要去投温侯,尔等作何打算?”他的心里暗想,假如这两名亲兵不跟着自己走的话,一定要将他们杀掉,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是自己杀死了牛辅。
两名亲兵也是聪明人,知道如果逆了胡赤儿的意,很有可能性命不保,连忙回答说:“但凭胡校尉做主。”
三人策马来到了吕布的营外。还隔着老远,就听到有人在喊:“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乱闯,否则立即放箭。”
胡赤儿在距离营寨一箭之外停下,冲着寨门的方向喊道:“喂,守门的兵士听着,我乃是牛辅军中的校尉胡赤儿,有要事要见温侯,请代为通传一声。”
守门的兵士,听说胡赤儿有要事要见吕布,不敢怠慢,连忙进帐禀报。吕布听后,有些纳闷地说:“胡赤儿?我听说过,他乃是牛辅的亲信,此刻到我营中来见我,不知所为何事?”他吩咐守门的兵士说,“打开寨门,让他进来!”
过了半柱香的工夫,捧着一个包袱的胡赤儿,便在兵士的带领下,来到了吕布的大帐。看到坐在正中的吕布,他连忙上前跪下,磕了一个头之后说道:“温侯将军,和您作对的逆贼牛辅,已经被小人杀死了,现将他的首级献给将军。”说着,将手里的包袱高高举起。
吕布冲旁边站着的军司马使了个眼色,对方连忙上前接过胡赤儿手里的包袱,捧过来放在了吕布面前的桌案上。
吕布解开包袱,仔细地看了看,果然是牛辅的首级。他用包袱皮盖着了牛辅的首级,望着胡赤儿问道:“据吾所知,你乃是牛辅的亲信之人,为何却将他的首级献给我?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赤儿听到吕布的这个问题,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即有了主意:“温侯,小的见牛辅与朝廷作对,曾经劝过他,让他归顺温侯,但他反而将小人责骂了一顿。小的一气之下,就将他杀掉,前来投奔温侯。”
吕布虽说有勇无谋,但也并非是没有脑子的人,听完胡赤儿这番话,他没有立即相信,而是反问道:“就你一个人来投奔我吗?”
“回温侯,”胡赤儿听吕布这么一问,心中暗喜,觉得吕布肯定马上会答应收留自己,连忙补充说:“帐外还有两名亲兵,也是跟随小的来投奔温侯的。”
等胡赤儿一说完,吕布便吩咐兵士:“将帐外的两名亲兵带进来!”
吕布等到两名亲兵入帐,往自己的面前一跪,便用力一拍面前的桌案,差点将牛辅的首级震落到地上。他用手一指两名亲兵,问道:“你们谁来告诉我,牛辅是怎么死的?”
两名亲兵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牛辅命去寻船的亲兵,战战兢兢地所:“启禀温侯,因牛将军在白日里无法战胜温侯,心中害怕,便收拾了细软,带着我等连夜逃出了兵营。甚至在渡河时,胡校尉忽然动手杀死了牛将军,还带着我等来投奔温侯。”
在搞清楚怎么回事后,吕布顿时勃然大怒,他用手指着胡赤儿厉声说道:“你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居然还敢欺瞒于我,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啊!”
自从胡赤儿等人入帐,负责保护吕布安全的都伯,就安排了人手等在帐外,以便发生什么意外时,自己可以带人及时地冲进去。此刻听到吕布在里面高喊,都伯立即带着四名兵士冲进了帐中,向吕布抱拳施礼。
吕布用手一指跪在地上的胡赤儿,怒气冲冲地说:“把这人拖出辕门斩首。”
都伯接到命令后,没有动作,而是望着另外两名亲兵问道:“温侯,不知这两人又如何处置?”
“杀了,统统杀了!”正在火头上的吕布,听到都伯这么问,立即毫不迟疑地回答说:“把他们三人统统拖出去斩首示众,以后谁敢背主作乱,他们就是下场。”
等着胡赤儿和那两名亲兵被拖下去后,军司马立即提醒吕布:“温侯,牛辅的大营离这里不远,我们可连夜派人提着牛辅的首级去招降。”
对于军司马的这个提议,吕布也非常心动。但转念一想,他又摇了摇头,对军司马说道:“天色已晚,就算我们提着牛辅的首级去劝降,寨中的兵士也不会相信的。以吾之见,还是等明日天明,再去劝降也不迟。”
军司马听吕布这么一说,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建议的确有不妥之处,连忙奉承说:“还是温侯英明,末将遵命。”
吕布的大军第二日清晨,来到了牛辅大营的外面,先将四周一围,随后派人挑着牛辅和胡赤儿的首级,到营外劝降。营中的兵士从天明就没有看到牛辅和胡赤儿,原来就有些人心惶惶,此刻见到两人的首级就在营外,哪里还能兴起反抗之心。有心一哄而散,但看到四周都是吕布的兵马,根本无路可退,便只能打开寨门,向吕布投降。
吕布正在整编归顺的兵马,忽有探子来报:“启禀温侯,李傕的三万大军,正朝着此处而来,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便可抵达此处。”
“来得正好。”刚刚收编了几千人马的吕布,心情正好着呢。此刻听说李傕率领几万人马来送死,根据喜出望外,连忙点起了五千人马,迎着李傕军而去。
李傕正率领大军朝前赶来,忽然看到前方腾起了烟尘。他还以为是牛辅派人来迎接自己,正打算派人前去联系。忽然听到前方的兵士喊道:“不好,是吕奉先来了!”
“吕、吕布!”听到兵士们所喊的这个名字后,李傕不禁吓得魂飞魄散,就在他准备命令兵士们布阵时,吕布带着的兵马已经冲了过来。疾驰的奔马将最前面的步卒撞飞,整支队伍如同烧红的尖刀切入奶酪一般,将李傕军的队列撕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