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药看了看身旁的叶凉肉身,又看了看那,踏于众人前,肉身、神魂皆具的叶凉,难以置信道:“这怎么可能!”
“哼。”
燕红婉冷哼道:“凉儿,早就料到,你会来此一手,因此,他在分离神魂前,便已然与我传音,让我悄悄调换了他的肉身...”
她眸带孤寒的看向李观药,道:“所以你拿的,不过是一具无用的假躯壳罢了。”
“你!”李观药似未料到己身竟然反中了叶凉之计,不由气怒吐血,难以说出话来。
看得此景,言向无丝毫同情的直接拂袖,毁了李观药的玄府后,不顾李观药的哀嚎,无情冷语:“阎雷,你等将他擒下,关入雷刑堂,听候发落!”
“是,言向长老。”
阎雷几人恭敬应语后,直接擒住李观药,便掠身朝着那雷刑堂而去。
言向眼看得他们离去,他那看似混沌的双眸,不由泛起几缕锐光道:“此事过后,是该对紫琴宗,好好清洗一番了。”
要知道,这次还算运气好,李观药不过是个炼药堂长老,能够得到的消息,终究有限,可要下次万一是真正的高层中人呢?
那这后果,就极大了。
所以,清除擎皇宫,安插于紫琴宗内的内奸,已然因眼下的形势变化,变得刻不容缓了。
“嗯,的确应当了。”
突兀的清幽之语,于众人的身后响荡而起,众人下意识的转身望去,也是将那,不知何时,已然于空而落,水眸恢复清明的琴沁,映入眼中。
看得这一幕,祁萱等人率先反应而过,面露喜色的踏步上前,道:“宗主,你没事了?”
“嗯,好多了。”琴沁轻颔首后,她眉眼柔善的看向端木翁、闫三秋等人:“翁老、闫老...这一次,多谢你们了。”
“哈哈,我等便无需谢了,要谢便谢叶凉小子吧。”闫三秋看向叶凉,故意道:“他此次为了你,可是付出了不少。”
闻言,祁萱等人纷纷点首附和,以替叶凉言语。
看得此景,琴沁温婉一笑,看向那已然踏近的叶凉,道:“叶凉,我知晓,此次若非你与翁老他们,替我施针,我不可能苏醒而活。”
“所以,谢谢你,愿与翁老他们共出手,救治于我。”
这...
祁萱听得此语,柳眉不由一蹙,心起波澜:宗主这是,将所有的功劳,都放到施针上了?
想及此,她下意识的看向琴沁,道:“宗主,你不记得施针之后的事了么?”
“施针之后?”琴沁微微一愣:“施针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么?”
面对她的问语,祁萱未有遮藏,直接便是将事情的前后经过,尽皆告诉了琴沁。
待得祁萱说完,琴沁不由黛眉微蹙,道:“我竟然,还入了魔?”
“是啊,宗主,你都没印象了么?”祁萱问道。
“我有印象的一段,便是翁老等人,在寒池里替我疗伤。疗到后来,李观药于我体躯上,悄施了一针,我便又和疗伤之前般,丧失意识了。”琴沁道。
“那...”
叶凉似试探而问:“我神魂寻你本心时,于心魔幻境发生的一切,你也都忘了?”
“嗯。”
琴沁点了点螓首后,她直接举眸,看向叶凉,问道:“我们在心魔幻境,有发生了什么么?”
“没什么,你的本心挺坚定的,我进去稍稍与你言语几许,你就出来了。”叶凉表面平静吐语。
显然,他在知晓琴沁将此事遗忘后,便直接决定,抹过此事,再不相提,以避免以后二人,心生尴尬。
“这样么。”
琴沁似了然般的呢喃了一语。
“好了好了。”
闫三秋见叶凉刻意隐瞒,聪明的出语,道:“你二人如今皆有重伤在身,有什么话,都等伤复再说吧。”
他说着,朝着那端木翁看去,道:“端木翁,我现在带叶凉这臭小子下去治伤,你便与其他人,在此地替宗主疗伤吧。”
“嗯,好。”
端木翁似也看出了端倪,点头应允。
有了他的同意,闫三秋直接在浅笙等人的帮衬下,带着那同样伤重不堪,并与琴沁稍稍言语的叶凉,掠身离去,以行救治。
随着他们的离去,君震天踏步走至那,正静静抬首,凝望着叶凉离去方向的琴沁身旁,与她共同抬首而望的低语道:“为何,要骗他?”
显然,与琴沁相处了百载多的时日,他还是颇为了解琴沁,知道琴沁,其实没有忘记,只是故意装忘了。
面对君震天的问语,琴沁素来清绝的娇容之上,泛起一缕从未有过的别样柔意,清眸看着叶凉离去的方向,道:“因为...”
“他于我来说,很重要...”
重要到,为了他,可‘放弃’最美好的记忆,只愿他不会受此记忆影响,可以继续心无负担的去追求,他想要的情感,想要的幸福。
“唉...”
君震天似知晓其心所想,忍不住感慨道:“凉儿他,终究还是欠了你。”
闻言,琴沁不置可否的轻柔一笑后,她任凭山风吹拂着己身青丝,眸透波澜的望着那,不知从何处飘来的落叶,黯然心语:“你非薄凉,只奈何...”
“我遇之心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