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车车厢内鸟铳兵也已紧扣扳机等待举发,
大将军车上装备的是佛郎机炮,炮口对准城门位置,进入击发状态。
冯检目视缓缓靠近的叛军战车队,此刻在另外三个城门位置同样会有这样一支战车队对城门发起攻击。
震山营士兵从来没有守城经验,就怕他们因此被叛军抓住机会!
赵守刚目视缓缓靠近的盾车以及盾车后那些衣衫破旧的民壮,低声请示冯检道:“指挥长,盾车后面的民壮怎么办?”
冯检放下望远镜,叹口气道:“不管什么人,只要是不利于我平度城,都可以当作叛兵予以打击!”
赵守刚神情明显一松,转身对身边中军发令道:“准备炮火攻击!”
眼看着叛军战车队进入一里之内,赵守刚大喝一声:“火炮发射!”
承恩门上四门西洋炮几乎同时发出震天巨响,四枚六斤重铁弹像天边的流星划过盾车,其中有两枚狠狠砸落到战车队后方,发出巨大震响。
另外两枚实心铁弹呼啸着同时砸到了战车中间一辆大将军车,霎时大将军车车身哗啦啦散碎了一地,拉车的两匹战马直接被砸成肉泥,大将军车厢翻滚着砸向旁边的一辆坐车。坐车顿时被撞翻在地。
翻滚的车厢终于停顿下来,只见大片的血水咕咕着从封闭的车厢内流出。显见车厢内二十名佛郎机炮手已经不活,流淌到周围吓呆了民壮脚底。
威力不减的是新铁弹呼啸将一排游走的骑兵连人带马砸成一地碎肉。
短暂的目瞪口呆之后。十几个推动盾车前进的民壮像发了疯一般,扔下盾车嚎叫着往回逃,刚刚跑到战车队后面,就被四周游走的骑兵挥刀砍掉脑袋。
目睹惨烈的场景,推车的民壮畏惧着不敢推动盾车前行,四周游走的叛军骑兵挥舞的兵刃大声喝骂,留在原处只能再次成为对方炮火的靶子,只要靠近城墙对方火炮就会失去作用。
叛军隐藏的二十门西洋炮此时也开始发威,只不过叛军火炮手的发炮技术不甚高明。呼啸的实心铁弹“嘭嘭嘭”砸到城墙上,只能在城墙上留下一些坑坑洼洼,偶尔有一发炮弹射进城墙内,自然会造成一些伤亡,由于提前有防御措施火炮的危害微乎其微。
民壮在叛军骑兵的喝骂提醒下如梦方醒,推动盾车拼命向护城河奔走。
城头上冯检从掩体中露出身形,只见洋人工匠统领西劳已经指挥着手下炮手再次瞄准城下的战车队,四门西洋炮再次发出怒吼。
西劳等火炮手发射火炮的技术是叛军炮手无法相比的,虽然只有四门西洋炮。但是其发挥的威力远远大于叛军二十门西洋炮发挥的威力。
“嘭嘭嘭”一阵浓浓的硝烟过后,城下叛军盾车被砸毁六七辆,大量的民壮倒在血泊中惨嚎,战车队中一辆火箭车、一辆坐车被炮弹掀翻在地。
拉车的战马显然受过专门的训练。在炮火一连串打击下虽然受到惊吓,但是却没有四散奔逃,焦躁不安的跟随在盾车之后朝城门前进。
显然叛军是想用战车上携带的火器轰击城门。可是却低估了平度城头火炮的威力。
城头上西劳等西洋炮手躲避过叛军炮火的射击,立刻指挥对手下下达各种之令。重新校准炮口角度,炮弹再次呼啸着飞落到叛军战车队中。
西洋炮这一轮射击射击终于使得拖拉战车的马匹受惊。再也不受战车中叛兵控制,一匹匹战马撩着蹄子沿着城池乱奔,推动盾车的民壮首先遭殃,大量民壮被拖着战车乱窜的马匹践踏,而那些没有受到波及的民壮们则迅速丢开盾车四散奔逃。
四周游走监督的骑兵此时忙着躲避战车,根本无暇顾及四散奔逃的民壮,转瞬间这支攻击平度城的战车队陷入混乱。
西劳等西洋人可不会怜惜城下的民壮,又是两轮炮击,叛军八十多辆盾车,四五辆战车被击成废品,八百多民壮几乎伤亡一半,四十多辆战车被毁掉十多辆,被毁掉战车内叛兵困在车厢内,死伤惨重。
望着仓皇逃回叛军阵营的战车队,赵守刚鄙夷道:“战车营是战场上用来克制鞑子骑兵的利器,却被孔有德等人用于攻城作战,像他这样乱指挥岂有不败之理!”
冯检就站在他的身侧,闻言笑道:“不是乱指挥,而是孔有德等叛军过于轻敌,他们的意图是通过盾车掩护,让战车到达可以发挥威力,而城头普通火器又无法对他们造成威胁之处,这样就有直接攻破城门的可能。恐怕包括孔有德在内的叛军将领事先都没意识到,平度城头西洋炮竟然发挥如此巨大威力,致使孔有德等人的图谋失利,这份功劳要算到西劳等西洋工匠头上。”
说着向不远处的西劳挥挥手,示意西劳等西洋工匠西洋炮打的好。
赵守刚紧盯着叛军的阵列,忽然激动道:“指挥长快看,叛军撤退了!”
冯检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一阵儿,放下望远镜缓缓道:“今日只是叛军试探,真正的搏杀还未开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