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检摆摆手道:“我专门询问过西劳,西洋炮发射六斤至三斤六两实心铁弹,在战阵中能够发挥出巨大功效,但是用于攻城作战其发挥的效力却是一般,至于用佛郎机炮攻击城墙更是无稽之谈。只要对方不是用火药直接在城门或者城墙爆炸,便是任凭这些西洋火炮轰击,也难以对城墙造成巨大weihai。”“你所要考虑的是,叛军火炮攻击之时,如何保护士兵的安全。”
赵守刚因为听到沈小山情报中提到对方拥有五十门西洋火炮,因而有些担心城墙的承受能力,听到指挥长的分析心中立刻踏实下来。
冯检接着叮嘱道:“明日防守战,本官全权交给你来指挥,咱们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着叛军前来送死,你所要考虑的是,叛军火炮攻击之时,如何保减少士兵的伤亡。”
……
孔有德军帐之内此时气氛压抑,大帐内只有孔有德恶狠狠的吼叫声:“……陈光福你拍着胸脯向本帅保证可以轻松拿下小花口,现在两千士卒攻击小花口一座峰头,到头来竟然大败而回,究竟是我辽东兵怂了还是盘踞在小花口的贼人太强悍,陈光福你来告诉本帅?”
陈光福满头大汗,连声辩驳道:“大帅有所不知,这小花口盘踞的贼人实在是太凶猛,他们在入山的所有山道上都修建了防御墙,墙内布满守卫。末将派人探查得知,要占据小花口唯一的办法就是强行攻击对方,末将下令士卒强行攻击各处贼人据点。反而遭到对火器方强烈的反击。连续攻击多次都无法攻克对方防御,很多士卒都伤亡在对方火器之下。我方士卒缺乏火器。很难给对方形成威胁,因此回来向大帅求助。”
陈光福偷眼看孔有德一副思索的模样。便接着道:“一般山贼怎会有如此强大的攻击力,末将猜测占据小花口的应该是正规的军队,这些人为何要占据小花口,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此事还要请元帅定夺。”
孔有德双眉一拧,陈光福的话给他敲响警钟,从一进入平度境内,他便觉察出这平度境内处处透着蹊跷,先是外出探查的哨骑无故失踪。接着又发现平度城防卫森严,现在有发现进出平度和莱州的要道又被认为的占领,这一切都让他感到不安,孔有德感觉像是有一张大网在慢慢包围自己。
烦闷的摇摇头,孔有德盯着陈光福道:“小花口对我大军的重要程度不用说你也明白,现在被人为的占领,这就是切断了我大军的后路,这也就意味着我们这两万人已经成为一支孤军,被人堵在平度城到小花口之间。因此这小花口必须拿下来。本帅将炮营所有佛郎机炮都交给你,就是用炮轰也要将小花口给本帅控制到手。”
陈光福感觉浑身一哆嗦,孔有德的意思很明白,就是用人命添也要将小花口控制到手。为此连炮营所有的佛郎机炮都交给他!
可是他对据守在小花口的势力明显有了一种畏惧感,对方在山口各处修建多个防御点,对方的士兵就隐藏在这些防御点背后。士卒进入对方的射程范围,密集的火器便会从不同的方向击发。成群的兵丁便会忽然浑身冒血倒地惨叫,这种只能被动挨打的局面的确令人胆战心惊。
对方修建的据点太多太密。有了二百多门佛郎机炮能否攻下小花口,陈光福心中有些打鼓。
孔有德见陈光福有些迟疑,以为陈光福想趁机要挟,心中怒气再次上涌,自己手下尽是些骄兵悍将,平常自己都能容忍,关键之时却不能任其放肆。
直起身目光阴狠地盯着陈光福,厉声道:“陈将军,你打算违抗本帅将令吗?”
面对孔有德恶狠狠的气势,陈光福连忙连忙收回杂念,摇头道:“末将怎敢违抗将令,明日一早便带兵返回小花口。”
孔有德哼了一声,转头对毛承禄、曹绍中等一干重要将领道:“明日攻城战不同以往,这平度城内防卫森严,要想如以前那样一击而下很难办到,几位有何高见,不妨提出来供本帅借鉴。”
曹绍中接口道:“末将认为,明日攻城战之前最好到附近的村庄抓一批庄户人,让他们担土冲在前面,先将护城河填平,以利我军士卒再发起冲锋。
孔有德皱眉道:“现抓百姓肯定来不及,明日便由营中民夫担土填埋护城河,出动大将军战车随后监察,胆敢畏缩不前者立斩不饶,这件事就落到曹将军身上,明日攻城之前必须组织好三千民夫,准备填埋护城河。”
“末将遵令!”曹绍中大声道。
毛承禄皱眉思索道:“敢问元帅,明日打算从那个方向发起主攻?”
孔有德转向毛承禄道:“我军大营驻扎在承恩门方向,当然要将北门作为主攻方向。”
毛承禄直视着孔有德道:“从对方放弃城外军营推测,对方将所有兵力都集中到城池内,是做好了坚守的准备,而且守城士兵数量不会太多,末将以为我军一上来不能硬碰,需要慢慢消磨对方士气。”
曹绍中咧着嘴,有些不服道:“慢慢消磨对方士气,说的简单,怎样才能做到,李九成他们一路兵马已经在莱州不得脱身,如果我们这一路再次被拖住,没有粮食物资补给,我看不用朝廷军队前来,咱们自己就要乱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