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水师官兵看到身侧的藤牌手忽然栽倒,紧接着身前的同伴突然捂住面庞大声惨叫起来,这个水师官兵彻底崩溃,不顾一切的呐喊着转身逃走。
一人逃走,立刻引起连锁反应,这群被三两纹银激励的热血沸腾的官兵,再也忍受不住战船上鸟铳兵无情的击发,开始加入逃跑的行列。
整个队列开始散乱,官兵有向前面继续冲击的,有转身向后面溃逃的,还有的趴在地上磕头求饶的……
万有发目视着继续向前冲击的一百多水师官兵,这些官兵很快便会冲出鸟铳兵的击发范围。
很明显这些官兵冲出鸟铳封锁,便会直接杀向水门,他不知道水门守卫情况,但是他意识到绝不能让这一百多水师官兵顺利冲过鸟铳封锁的范围。
他大声对鸟铳兵吩咐道:“所有鸟铳瞄准最前边的官兵,举发!”
“嗵嗵嗵”所有能够击发的鸟铳几乎同时将铅子射向这一百多继续向前冲击的水师官兵,另一艘战船上鸟铳兵也几乎同时向这一百多水师官兵进行倾射。
霎时,全力冲击的一百多官兵中将近一半人纷纷惨叫着翻滚在地,剩余的官兵根本顾不上地上惨叫的伤者,更加拼命的朝前方奔行。
万有发看着这五十多位冲过鸟铳封锁的水师官兵,气恼道:“漏网之鱼,真是便宜他们了!”
冯检目视着这剩余的五十多位水师官兵,对身旁的黄近江道:“能够逃过震山营鸟铳兵的击杀,这些人怕都是心性坚韧之人,水门上坚守的程有生他们怕是要经受考验了”
黄近江迟疑道:“我看这些人都已丧胆,应该不会对程大哥他们形成威胁!”
冯检摇摇头道:“但愿如此!”
王徽带领着十多骑停留在唐守备停留的位置,当然不在鸟铳兵击发的范围内,西南侧水师官兵被对方用火炮击溃,已经让他的心凉了大半截。
再看看这边冲击的水师官兵,看到水师官兵终于经受不住对方鸟铳打击突然崩溃,王徽面色难看到极点。
不知道平度州汛营可以破开冰面可以将说有战船驶离水城就罢了,现在看到对方将所有战船驶离码头,眼看着自己从这危险之地逃脱,并借以升官发财的美梦即将破灭,王徽心中满是绝望。
“这位山贼出身的平度州汛营守备简直太狠毒,将水师营地所有战船全都开走,哪怕一两艘逃命的战船也不留下!”王徽忍不住咒骂道。
他回头张望着南门方向,早知道水师营是这种情形,就应该将所有水师官兵调集齐全攻击水城城门。如果那样水城早就唾手可得,此时后悔也是无用,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方守备快速派来援兵,抢占水城城门,尽量多的将水师战船堵在水城之内。
唐守备一直关注着战场中的情况,他突然激动的叫嚷道:“王大人快看,刘把总率领一部分水师兵丁冲过去了,对方鸟铳已经无法击中他们!”
“什么!”王徽突然觉得心脏几乎从嘴巴中跳出,巨大的惊喜震得他头晕目眩。
忙不迭的朝对面张望,首先入目的是奔逃回来的官兵以及横七竖八躺在封锁区惨叫的死伤者。而在对面鸟铳封锁区之外,站立着一群惊魂未定水师官兵,领头者赫然是哪位手臂受伤的刘把总。
王徽心脏“嘭嘭”的跳动,他赶忙举起手中望远镜观察对方在水城城门的守卫,看到对方只有孤零零的二十多人在水城城门口戒备,而冲过对方鸟铳封锁的水师官兵却有五十多人。
在王徽的印象中,以两倍的的兵力与对方搏斗,自然可以轻易夺取并控制水门。
只要这群水师官兵杀退对方,然后迅速将水门铁栅门放下,关闭水门,着急上火的就是对方了,到时自然有的是办法逼迫对方交还水师战船!
一转念,王徽心中充满了希望,目光又开始变得神采奕奕。
他大声呼喝道:“唐守备,快快给你手下兵丁下令,让他们无比尽快抢占水门,堵住驶离水城的战船。”
黄近江目光紧紧盯住那群冲过鸟铳威胁的水师官兵,声音紧张道:“指挥长快看,这些人真的向水门方向冲去了!程大哥他们有危险!”
冯检沉声道:“我相信你们亲卫营都不是孬种,程子更不是一个喜欢被动挨打之人,你去传令起航,让岸上的海防道大人召集跳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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