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种情形,王徽心思活泛起来,本来还在担心水城一旦被孔有德乱兵攻占自己无处可逃,现在水师营所有战船意外的都能驶离水城。
如果自己率领所有水师战船驶离登州水城,免于被孔有德乱兵俘虏的结局,这样不但无过,甚至因为自己为朝廷保全了这支庞大的水师舰队,而会得到皇上及朝廷的赏赐!
王徽盯着远处的水师战船,脸上表情一改起初的惊慌失措,双目开始闪闪发光。
王徽知道这位平度州汛营守备的来历,原来这位山贼出身的守备早就图谋这些水师战船,而且时机掌握的还是很好,正好抓住孔有德乱兵攻占登州城之时。
忍不住嘴里咒骂道:“山贼就是山贼,即便归顺朝廷也是改不了本性。”接着吩咐道:“唐守备,先不要管这群山贼,立刻带人控制水生门!让这群山贼断了念想。”
唐守备以及王徽身侧几个文武官吏,见到眼前形势,刚刚担惊受怕之态顿时不翼而飞,个个喜笑颜开。
唐守备暗自盘算,对方只有五百多水师官兵,而且几个月之前。这些官兵还属于登州水师管辖。
在他眼中,从眼前这位本性难移的山贼及其同伙手里夺回战船应该是易如反掌,海防道王大人一声令下,以前那些水师官兵肯定会缴械投降。剩下那位空壳子守备,还不是任人蹂躏!
唐守备一拨马头,对身后的水师官兵大喝道:“众兵丁听好,眼前平度州汛营守备及手下兵丁企图趁乱抢夺我水师战船,这位平度州汛营守备原来便是山贼出身,现在海防道大人有令,水师官兵首先控制水生门,进而剿杀这股趁火打劫的贼人。”
见到水师官兵们都是跃跃欲试的神情,唐守备大喝道:“击鼓!冲锋!”水师官兵在一位把总的带领下,各自握紧手中武器。随着鼓号声向水城水生门方向冲击。
同时西南侧水师官兵队列紧跟着响起鼓点声,水师官兵在一位把总带领下加快速度朝水生门奔去,两只水师官兵队伍形成合击之势准备对水生门进行攻击。
唐守备与一众水城文武官吏留在原地陪同海防道大人观战,他举起手中望远镜,对远处战船进行观察。望远镜在他来说基本没有多大用处,唐守备带在身边也是充场面而已。
用望远镜观察对方,本来是无意的一个举动,通过望远镜,唐守备突然发现,有两艘福船船舷一侧整齐站立着一排排手中举着鸟铳的士兵,他们手中的鸟铳已经进入击发状态。目标自然是自己手下的水师官兵。
这些鸟铳手大约有四百多人,应该是那位山贼出身的平度州汛营守备的私兵。
唐守备感到有些不妙,东南侧的水师官兵所经之处,正好路过鸟铳兵鸟铳举发范围,鸟铳一旦举发,水师官兵必然遭殃!
望远镜微微转向。突然发现福船另一侧船舷几门佛郎机炮已经脱下炮衣,炮口位置正对着西南方向的水师官兵,几个火炮手正在往炮口填装弹药。
看到这一幕,唐守备浑身一哆嗦,看来这位平度州汛营守备官已经做好万全准备。登莱水师官兵想要顺利夺下水城水生门,怕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此时他突然想起牛亮、战原、蓝正吉三位水师把总以及手下将近一千官兵此时还留在水师营内,但是为何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们三个拖延不去水城震阳门,难道是与这冯守备有勾结,准备一起谋夺水师船只?此念头一出现,自己先吓了一大跳。
唐守备哆嗦着双手将望远镜移向牛亮三位把总所统领的战船,仔细一看,赫然发现三位把总各自站立在所在战船船首位置,似乎正在等待着启航的命令。
唐守备彻底恍然,原来这三人早就与对方勾结在一起,准备谋夺水师船只。
王徽此刻已经恢复一副清高中带有威严的做派,因为他觉得可以堂而皇之逃而不会受到追责,相反还会受到赏赐。
自己很快便可以乘坐水师战船离开这战乱之地,孔有德乱兵再也无法威胁到自己,因而心情大好。
他确信这个机会是他所信奉的天主给他送来的,心中不免暗暗祷告,虔诚的向天主奉上自己的信仰。
暗自祷告一番,见唐守备举着望远镜观察对方,神情和蔼的问道:“唐守备,那位山贼首领见到我水师官兵到来,有何动静?是否有狗急跳墙的举动?”
唐守备双手哆嗦着将望远镜递到王徽跟前,颤抖道:“大人请自己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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