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军队主官是黄福春,因在后勤保障方面比较擅长,被冯检任命为后勤部队营官,后勤部队同样设立督导官,由震山营总督导官郑清推荐,冯检同意由原大青峰二统领胡大可担任后勤部队督导官。总之,作为震山营的后备军,后勤部队所有军规制度都仿照震山营正规军执行。
浮山军港东、西、北三座城门的城墙之上,笔直站立着值守的后勤兵士兵,东、西、北三座城门十里之内并无村落,进出三座城门的道路只有一条简陋的土路。
浮山军港的建立已经鳌山卫指挥使李奎伟认可并且进行备案,因而并不会引动官府注意,最近几日有许多商家和普通百姓纷纷请求入住水城,结果当然是被拒绝。
即将从登州水师撤离出来的百艘船只,即将驻扎在浮山军港,为尽量保密,浮山军港现在不会接纳外人入住。
浮山军港建设完成之日,黄福春即刻命令震山营后勤部队一个千总部进入驻防,阻挡所有企图进入浮山军港之内之人。
被阻的小商人和普通百姓便在浮山军港城外聚集不去,不少人开始摆开摊位互相交易以换取自身所得,颇有些在此处长居下去的意思。
凛冽的海风刮在人脸之上就像刀割,此时军港码头上站立着几个人影,远眺着大海。
黄福春向身旁的徐延年道:“徐千总,天气这样寒冷,万一登州水城上冻,那所有船只该如何驶离。”
徐延年、黄福春、焦可立等人都是震山营核心人物,清楚冯检的劫船计划,但是他们却不清楚登州水城现在的情形,自然是为指挥长等人担心。
身体硕壮的徐延年长长叹口气,随着一口热气呼出,内心也很焦虑。
根据情报,此时登州守兵败退回城之后,与叛军开始对峙,形势随时可能发生变化,按照指挥长所言,孔有德叛军很可能与登州城内叛军勾结,就在这一两天内里应外合攻占登州城。
万一水城船只被冻住,岂不是连平度州汛营自身的船只也无法驶离,指挥长及麾下三千多士兵该如何是好。
徐延年没法回答黄福春,对身边同样向大海眺望的焦可立道:“你们夜不收可曾有消息传回。”
焦可立点点头,无可奈何道:“登州城近几日雪花断断续续没有停下,城外已经被孔有德乱兵围住,登州城四门紧闭,夜不收探子探查不到水城情况,根据往年经验,登州水城结冰已成定局。”
黄福春非常焦急:“老天爷真是要人命,也不知道指挥长有何良策应对。”
徐延年面色严肃道:“咱们震山营要有所准备,万一指挥长被困登州水城,咱们震山营所有士兵,即刻杀向登州水城解救指挥长。焦千总,你们夜不收一定要保持信鸽传递通畅,不能误事啊!”
焦可立道:“与登州城内夜不收联络一刻也未曾中断!”
黄福春心眼比较直,焦急道:“既然知道指挥长被困,便应该即刻召集赵守刚、周驴儿商量震山营出兵营救指挥长事宜。”
焦可立一摸下颏胡须道:“如果事情不可为,指挥长定然不会拿着三千士兵的安危去冒险,我才指挥长定有解决之策,咱们不妨耐心等待,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指挥长真的被困登州水城,凭着手下三千士兵,再加上登州水师将近五千水师官兵,守住水城四五天不成问题,有这四五天,足够震山营赶到并且解救指挥长及麾下士兵。”
黄福春还是有些焦急,“那一旦双方打起来,登州水城那帮水师官兵不战而逃,或是直接投降孔有德叛军怎么办?”
焦可立也不想随便多说,抚须笑道:“你还不相信指挥长?有他在,孔有德乱兵休想短时间内攻破水城。眼下登州城形势微妙,登州城随时会落入乱军手中,咱们还是按指挥长所言,各按其事为好!”
徐延年回思焦可立的话语,觉得句句在理,自己与黄福春才是杞人忧天,指挥长是何等人物,岂会打无把握之仗!
黄福春叹道:“咱们这些人里,就数老焦点子多,照你这么一说,感觉真是那么回事,咱们还是按照指挥长先前吩咐行事为好。”
崇祯五年正月初九,此时已经是掌灯时分,登州水城冯检的船舱内,七八个人让船舱变得狭小拥挤。
程有生扫视一眼牛亮、战原、蓝正吉三人,他刚刚从水城北城门回来,神情显得颇为亢奋:“指挥长,水门城墙以及水门绞盘已完全掌控在亲卫营兄弟手中,我已令手下兄弟砸开铁栅门处的坚冰,所有战船随时可以驶离。”
冯检用手一指登州城方向,道:“现在就看孔有德、李九成何时动手攻占登州城,乱兵何时攻占登州城,咱们何时开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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