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疾驰的冯检一勒战马,缓缓减低马速,程有生等亲卫自然跟着降低马速。
一行人骑马缓缓走过人群密集之处,右拐之后奔着南城门方向而去。
身后的百姓纷纷议论着刚刚经过的是那位大人。对待老百姓可不像别的官吏那样霸道。
人群中有人昨日在胶莱河畔见到冯检,大声卖弄道:“诸位看到这位身着五品官服的大人,便是我平度州汛营新任守备大人冯检!”
“啊,这位守备大人够年轻的!”
“是啊,单从这位守备骑马经过闹市自觉约束马匹的行为便可以看出。守备大人是位好官。”
说出冯检名字之人继续卖弄:“这么早,守备大人一定是去胶莱河接收那两条大船,哎!我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大的船,简直就是一座城楼!”
三说两说城内的百姓们竟然纷纷出城,涌向胶莱河畔争睹停靠在河岸旁的两艘大福船。
冯检一行来到南城门,向守城门的军兵出示腰牌,守城门的军兵自然不敢刁难,一行人快速通过南城门。
从平度南城门到南胶莱河畔大约有六七里距离,众人骑马沿着官道很快到达,沿途看到成群结队的城中百姓向胶莱和方向涌去,显然是想一睹疏通结束的胶莱河风光以及停靠在胶莱河畔的两艘大福船!
冯检一行二十多匹战马的到来,早已惊动在两艘大福船岸边值守的水师官兵。
冯检一行人来到福船跟前,就见从大福船舱内迎出两位身穿七品武官服之人。
这两人正是大福船的两位把总,昨日在平度官署饮宴之时,他俩与新的顶头上司约定今日正式交接,将两条大福船交给平度州汛营。
说实话,从原来的水师船队之中被人踢到这个偏僻之处,可见经过冯检与短促的接触,发现二人都是性格耿直之人,不好转弯抹角不会溜须拍马,更不懂得如何行贿上司,这就决定了二人在原来登州水师必然是受排挤受打击之辈,最起码说明此二人不会受自己上司待见,这种人在大明朝军营中还真是少见!
不会行贿送礼不会溜须拍马,还能继续作为大福船的把总,可见二人是有真本事之人。
稍微了解二人的情况之后,冯检便决定好好结交此二人,这二人在大明水师不受待见,不能发挥所长。在震山营冯检便会给他们提供足够的施展空间。
见到庄英昌、张文泰二人走下跳板便要跪下施礼,冯检一把将二人扶住道:“二位把总无须多礼,本官今日前来一是参观并接收两条船舶;二是与二位把总商讨咱们州汛营后续发展事宜,到时还请二位把总不吝赐教!“
冯检的做派以及谦恭的话语让这两位耿直的汉子有些无所适从,说实话,二人被登州兵备道点名率领麾下两艘福船到平度州汛营驻防,这就好像原来住在宫殿之中,一下子被人踢到一个破旧的小茅屋中,的确很难接受。
二人家眷亲属都在登州水城居住,现在却要在平度驻守,从驰骋海面海上蛟龙一下子被塞到一条内陆河道的监管者,心里落差的确很大,二人暗中商议,来到这平度州汛营之后还是受到排挤,便辞去这没有鸟用的小官,回到登州买条船做海上的贸易。
冯检见二人有些发愣,点笑着道:“二位把总不会让本官站在此处与你等交接船舶吧!“
庄英昌赶忙一拍自己的脑袋:“是卑职二人的疏忽,守备大人快快登船,一一查看点验船上物资,卑职二人也好卸下重担。”
冯检几步跨过跳板,登上这时代装载量最大的大船,仔细打量起船甲板,船板面宽度约在三丈左右,长度约有二十长左右,上面放满绳索,带竹肋的硬帆折叠在桅杆底部,两侧各有数个仓门,通向下层,甲板上两侧各摆了三个炮状物,都用油布蒙住,每面护板各开三个炮门,在船头架着一副车关棒,一根粗大的铁链缠绕在上面。
船前甲板四周站满了手持刀枪的水师官兵,见到冯检走上甲板,立刻变得更加精神抖擞向冯检行注目礼,冯检微笑着向四周的士兵挥手致意。
庄英昌和张文泰在前面领路,程有生等一帮亲卫簇拥着冯检朝船舱行去。
庄英昌边走便侧身向冯检介绍道:“守备大人,咱们这两艘福船是一号福船分为二十三仓,前后竖以五桅,大桅长七丈二尺,围六尺五寸余者依次而短……”
当下引领者着冯检一行人往船舱中行走,船舱共有四层,底层放压舱石或比较重的货物,以保持船身平稳,一般不住人,二层是水师官兵住宿的地方,三层中间为水柜,后部为士兵食堂,也有一些舱室可以放一些货物,顶层是甲板,是主要的活动场所,操帆操舵和作战都在这层,所以两侧加了护板,而舵楼有三重,比甲板位置更高出一层。
庄英昌、张文泰二人直接将冯检一行引到船上把总居住指挥船只之处,此处根本容纳不下冯检二十多亲卫,只好守在舱外,只有程有生跟随进入舱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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