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洛妍气鼓鼓地道:“书信!”
“能给我看看吗?”我从姚洛妍进来的时候,就觉得她身上有些不对劲儿,刚才说话的时候,我也一直悄悄观察对方。
直到我动了阴阳眼,才看见她眉心上有指甲盖那么大的一个黑点,看上去就像是有人用手指头沾着黑墨,在她眉心上点了一下。
眉心出现阴气这种事情,说大就大,说小就小。
往小了说,可能是她不小心冲撞了鬼神,有鬼神随手给了她一点教训。如果她气运鼎盛,说不定过几天就能自行化解;如果气运稍差,也只不过是倒霉个三五次就没事儿了。
如果,这个印记是鬼神追着她点上去的,那就代表着要有阴魂索命了。
姚洛妍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了过来。
我接过那个牛皮纸信封时,立刻闻到了一股香烛的气味儿——那封信好像是在被人用檀香熏过一样,轻轻一碰就能散出阵阵香味。
我拿着信封前后翻了两下,信封正面画着一道红色边框,里面写着“姚洛妍亲启”,信封背面贴着中缝的位置上却用毛笔写着“友凌薇”。
我伸手把信纸给夹了出来,红色竖条的信纸上,用毛笔写着工工整整的小楷:“荒村遇鬼,速救!”
信的内容显得极为急切,可是字迹却又异常从容,难怪姚洛妍会觉得她在开玩笑。
我反反复复地观察着信纸,姚洛妍却开口道:“不用看了,凌薇的爷爷念过私塾,祖上考过进士,她从小就练书法,毛笔字写得比钢笔字还好,这肯定出自她的手笔。”
我把封信放在桌子上,用手指头沾着茶水,在信封的红边上一抹,上面的油印立刻给蹭开了一块:“你朋友够拼命的啊!为了开玩笑,连古董纸都不要了。”
我用手指头点着信纸道:“这纸至少也有上百年的光景了,要是遇上懂行的人,一张纸卖上个千八百的不算稀奇。你朋友家里,不会还给她传下来一摞子信纸吧?”
姚洛妍也愣住了:“你没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我把信封推了过去:“清代的信封,跟现在用的差不多,但是那时候没有现代的印刷技术,信纸上的红白用水一蹭就花。”
我指着信封的一个油印道:“清代人写信,信封前后都有字。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封信,用过加急。你什么时间,从什么人手里收到的信?”
姚洛妍低声道:“前几天晚上,大概十一点多,我正在家里上网,就听见有人敲门,等我走到门口,看见门缝下面有封信……”
我沉声道:“你家住平房?不用防盗门?”
姚洛妍的脸色一下子白了。现在的住宅普遍都用防盗门,这种门若说滴水不进有点夸张,但是门缝里也绝不可能塞进一封信来。
我再次说道:“你看见信之后,就没打开门看看外面?”
“没有!”姚洛妍摇头道:“我自己一个人住,没敢随便开门。”
我再次问道:“那你家附近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比如,猫狗在使劲儿叫,或者锅碗在厨房里自己响什么的。”
“我我我……”姚洛妍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我当时觉得卫生间里有人……是有人影晃了一下,我还特意打开了门厅里灯。”
现在有很多房子的结构是大门挨着卫生间,站在门口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的确能看见卫生间内部。
姚洛妍紧紧地握着手指:“我拿着信往回走时,觉得好人有人从卫生间里出来,身子贴在大门上看着我背后,我……”
我疾声问道:“你回头了没有?”
“回了!我回头关灯……”姚洛妍的声音里带起了哭腔:“我记得,我回去时候卫生间的灯已经关了……灯是怎么开的?”
“那你回头的时候,有没有这样的感觉?”我故意把手伸向对方眉心。
“你别说了!”姚洛妍一下抱住了脑袋。
我仰着身子坐在了椅子上:“你的生意,我接了。你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出发。小毛,你把这封信拿到那什么俱乐部去,问他们还有人接没。”
宗小毛的脸色也变了:“我的哥,你别玩这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