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就妄自菲薄了,你这哪是不对他们的口,你这是太对他们的口了,人家这是抢着想要你啊。”顾长安并不同意古月安的观点。
“你也觉得是他们两家都出了手?”古月安当然不会觉得顾长安看不懂局势。
所谓的他们,自然就是宁王和太子。
这一年来,古月安和他们是形同陌路,连半点接触的机会都不给,唯一一次算是相遇,还是前几天在醉仙楼意外遇到了。
用一个词来形容古月安就是油盐不进。
怎么示好都没用的情况下,那么只好先礼后兵了。
无论是谁出的这最后一下重手,古月安都不得不承认,这个时机掌握的恰到好处。
古月安此时家大业大,陈鸢又来了京城,马上他们就要成亲了,他根本不可能放弃现在的一切。
所以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也同样是英雄的坟墓。
从前古月安,无论世人如何谤他、辱他、轻他、笑他、欺他、贱他,他大不了长刀一开,砍了再说,然后就远走天涯,你有种你就来追我,我一刀砍死你。
现在就不行啦,古月安是走不了,也放不下了,刀在手,也要想一想再砍了。
“如果说最后一定得选一个,你选谁?”顾长安叹了口气,似乎也在叹息古月安的身不由己。
但她又何尝不是在叹息自己呢?
“宁王吧,好歹小风筝和他还亲一点。”古月安无奈。
“会不会是皇帝?”顾长安又问。
皇帝……
也不是没有可能。
虽然表面上来说,皇帝对古月安真的是好到不能再好了,以至于民间三天两头传出古月安其实是皇帝私生子的事情出来。
但是帝王心事,谁又能真的明白呢?
更何况,古月安边地一行,功高盖天,在这一年里又是肆意扩张,皇帝嘴上说不在意,心里是不是又想到了那四个字呢。
功高盖主,古来帝王最忌之事。
哪怕古月安只是一介平民。
“所以我现在就打算去见一见皇帝。”古月安笑着说。
“你不该去。”顾长安摇头。
的确不该去,这种事,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无论怎么解释,哪怕皇帝知道这是有人嫁祸给古月安的,也根本说不清楚。
更何况,这本就是皇帝的手段。
那么古月安入宫,等于是自投罗网。
“我必须去。”古月安摇头,“风筝在宫里,线在我手里。”
“我现在该说句孽缘吗?”顾长安也不知是什么表情,只是像是在笑,又像是要叹息。
“放心,哪怕是最坏的情况,我手里还有一样东西可以救我。”古月安深吸了一口气,“只是家里就交给你了,要是我午饭前回不来,你就带小染走吧,到了长安,天高皇帝远,你是顾家家主,皇帝要动你,也要思量三分的。”
“去吧,等你回来吃午饭。”顾长安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又喝了一口茶。
“那个荷包……在我枕头底下。”古月安临出门前,忽然说。
顾长安端茶的手差点捏不稳,过了半晌,她忽然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