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岩没回答,直接把采月拉上了二楼。老者立刻明白了,关上别墅的大门回他自己的屋去了。
上了二楼,拐了两个弯,裘岩把采月带到了最靠角落的一个房间里。打开房间门,原来这不是一间单卧,而是一个套间。外间是会客厅,里面才是卧室。
进入卧室的第一秒,采月就快速地扫了一遍这间卧室。
这是一间非常古朴的卧室,和裘岩在海边的别墅相比,这里完全是另一种风格,看起来倒更接近萧天的风格。家具全是木制的、且颜色深暗。地板也是暗红色,只是在大床前铺了一大块纯白色的地毯。
最吸引采月眼球的,是床头挂着的一副画。
按理,床头所挂的画应该是婚纱照最常见。这幅画所画的确是一男一女,只是并不是婚纱照。
女人穿着一件鹅黄色的露肩晚礼服,性感而美丽。女人的身后是一个男人,穿着深色男士礼服,白衬衫,打着领结。男人从女人身后搂着她的腰,轻吻她的脸颊。女人则微微侧头仰脸,明显是亲密回应男人的样子。
她讶异地看向裘岩。
“我亲手画的。”裘岩盯着她,声音并不温柔,是那种比日常的陈述语气略微冷硬的声音。
画上的男人和女人自然是裘岩和她。
采月没问裘岩为什么带她来这,因为原因是显而易见的。而且,裘岩也立刻用行动告诉了她原因。她毫不意外地被他推倒在床上。
与两个男人的纠缠进展到现在这个阶段,的确是已经没有什么更多好说的了。采月很清楚,眼下她就是可以把石头说出一朵花来,也是无法阻止裘岩的行为了。
所以,她没有反抗,任裘岩吻着她,只是在裘岩的吻一路向下顾不上注意她的手时,她取下了手上的手镯。
和曾经她第一次以为萧天要侵犯她时一样,她把匕首的刃口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如果你一定要得到我,我只有让这张床溅满我的血了。”
采月的声音没有威胁的意味,只有平静和决然。
裘岩的动作顿住了。他慢慢地抬起头来,趴到了采月的身边,由上而下地望着她,然后指了指他自己的胸口:“往这里捅!”
两人彼此对望的眼,都微微地有些红了。
“我不久前才跟你说过,这次我不会再退让了,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可是问题是,她只能属于一个男人。
“我们说好的,如果我和萧天可以重修旧好,你会祝福我们的。”这是他们立下两月之期时的约定。现在重提这话,采月的心也是痛的。
在这段感情里,隐忍的一直是裘岩。他退让得已经够多了!现在,她又让他退,这好比她让他看到了希望,却又亲手残忍地掐灭了他的希冀。
裘岩的脸突然就压下来,近近地盯着她,“我不管什么两月之期,我只知道我要你!死了都要!”
裘岩一字一顿,咬着牙地慢慢地说着,那口吻比采月刚刚的更坚决、更不容质疑。
看起来,果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或许,若没有下午两人那样一番地坦诚相见和柔情缱绻,裘岩会继续按照约定,到了时间就按约退出。但人偏偏就是这样,越是在看到希望时,就越是不愿意放手。
为什么是他退出?他明明可以感觉到采月对他的那份情愫!
为什么要退出?明明他和她应该在一起,而且他很有信心,如果他们在一起的话,两人都一定会幸福。她跟着他,远远会好过跟着萧天。
面对裘岩如此的坚决和毫不讲理,采月也冲着他大声吼起来,“可我不爱你!我只爱萧天!只爱他!”
裘岩的眼中闪着愤怒的光。
“你不爱我,那你为什么现在衣衫不整地躺在我的床上?你不爱我,那你下午和我在一起做的是什么?你不爱我,我舔你时,你怎么反应那么强烈?”
话顶话的说到这里,裘岩也顾不上有些话说出口有多难听了。
采月只觉得裘岩的话就像鞭子一样,狠狠地抽打在她的身上。她同样也顾不上难看难听了,自下午从裘岩的休息室走出来起,她就一直在鄙视着自己。
“我就是个荡|妇!我需要男人!就这么简单!”
裘岩原本就白的皮肤气得更加的煞白了,“好,好,好!你是个荡|妇!那你和我做呀!怎么不做呀?为什么要拿刀对着你自己?”
裘岩的音量越到后面,越大!两人都口不择言地冲对方大吼着。
“我现在有自己的男人了,不需要你了!我就是拿你吊着萧天的胃口,现在我知道萧天没我不行了,所以你可以走了。你听懂了没有?”
采月大声地说着这些无比刺伤裘岩的话。可是说完,她的眼圈就完全地红了。
她本为安慰他而来,可现在,她却比萧天更深地刺伤着他。
可是,如果刺激他是唯一解脱他们三人之间关系的办法,她想,她会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