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琢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景延年,心跳不由噗通噗通的加快,“郎君受伤了?”
“先太子派人行刺圣上,恰逢将军当值,将军护驾负伤。”竹香连忙简单说道。
萧玉琢瞪眼,他已换过衣物,但身上还是一股浓郁不散的血腥味,“不是说先太子已经不成气候了么?”
“婢子也不清楚。”竹香皱眉摇头。
萧玉琢眯了眯眼,提步欲往外间去问那侍从。
“萧氏。”床上的人闷哼了一声。
萧玉琢愣了一愣,回头看着景延年,“郎君醒了?”
“本就没睡。”景延年懒懒说道。
受了伤趴在床上的他,少了几分威压,多了些亲和。
萧玉琢嘴角弯弯,立在床头,“那郎君是有什么吩咐?”
“热,那日的绿豆沙冰,煮一大碗来。”景延年懒声说道。
萧玉琢微微颔首,“是,郎君且好生休息,妾身这就去准备。”
“你亲自做?”景延年歪了歪脑袋,斜眼看她,锐利的目光,不乏审视之意。
萧玉琢沉默片刻,微微一笑,“郎君想要妾身亲自做,妾身自然不敢推脱。”
“不用。”景延年直截了当的打断她。
萧玉琢皱了皱眉,难道要她就这么杵在他面前?
“婢子去吩咐厨房。”梅香连忙“有眼色……”的躬身退下。
她走到竹香身边,还伸手偷偷掐了竹香一把。
竹香愣了愣,也连忙躬身告退。
两个丫鬟都退出里间,不知对外间那侍从说了什么。
那侍从连忙躬身,“将军好生休养,属下暂且告退。”
偌大的卧房内外,便只剩下景延年和萧玉琢两人,相顾无言。
“呃……”萧玉琢不知说什么好。
“我伤在背上。”景延年沉声说道。
萧玉琢愣了愣,“哦。”
“你不问我伤势如何?”景延年轻挑眉梢。
萧玉琢后知后觉,“郎君伤势如何?”
景延年勾着嘴角哼笑一声,“入骨三分。”
“这般严重?”萧玉琢惊呼一声,“伤筋动骨最难愈合,郎君好生趴着,我去厨房为郎君准备些滋补的药膳来。”
她提着裙摆就要走。
“萧氏。”景延年眉头微蹙。
萧玉琢回头狐疑看他,“郎君还有什么吩咐?”
景延年趴在床上,纱帐床幔遮掩之下,只见他脸廓沉郁,一双漆黑的眼眸如黑宝石光亮灼目。
萧玉琢与他目光相接,心头一惊。
以前的郡主那般深爱景延年,见他受伤,怎么会是如此冷淡的反应?又怎么会急着躲出去?
“我……我给郎君上药吧?”萧玉琢心虚道。
景延年收回视线,“已上过药,你出去吧。”
萧玉琢心惊,站着没动。
“那晚的饭菜,我很喜欢。”景延年缓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