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还是别过去给狗子添乱了,这个带走巫昇的人,不是她的血能克制的了,她得抱紧水明悦,哪儿也不去。
而被她抱紧的水明悦呢,她就当小娘娘是被吓到了,已经拍着小娘娘的背哄道:“没事的,有老司马在,没人能伤得了陛下,除非那人是贺云老头。
但贺云可是陛下的师尊,他再为老不尊,也不能伤自己的徒弟不是?所以啊,您别担心,也别怕,没事的。”
司浅浅就表示有被哄到的放心了一些,“那我们先回宫吧。”
“这是自然。”水明悦说着,直接把司浅浅抱了起来。
司浅浅吓了一跳,“我不用,我没事。”
水明悦毫不在意,“属下怕您脚软。”
如此一幕,落在金德眼里,老家伙就笑了:“娘娘脚软没脚软,老奴是不知,但姑姑您的脚,不久后就得软。”
“何意?”水明悦不解。
金德瞧这姑娘是真楞,好歹是善意的提醒了一句,“陛下介意。”
水明悦:“?”
啥玩意?
她又不是男的!陛下有甚好介意的?
可事实是——
萧律真介意。
已经去而复返的他,瞧见自己的皇后,居然被个女人抱起来了,十分不爽!已经上前捞回人儿不说,还道:“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水明悦:“……”
本来还想反驳一句的她,正如金德所言,已经有些脚软。
主要是萧律朝她扫来的眼神过分暴戾!仿佛能将她瞬间撕碎。
水明悦:“……”
是她错了,她以后再也不敢了。
默默退后的她,第一次明白什么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明明——
这位陛下更拉拉扯扯!更不成体统。
但她不敢说。
“嘿。”
金德好心的给水明悦挡了挡,他就说吧,要遭!
可萧律的眼神在触及金德后,也没好转,“你倒是十足会做戏,朕以为你真废了。”
“那哪能啊!老奴日后还要给小太子练练手呢。”金德笑眯眯表示,和那狼狈带血的样儿,十分不搭。
萧律因而沉了沉眸:“去华孝钦那儿把伤治了!这几日也不必到殿前当差。”
“得嘞!老奴谢过陛下恩典。”
“再有,萧乾剜了你几刀,十倍还之。”
“这……”金德想说“这不太好”吧。
但萧律已不容置疑的别回头,抱着怀里的小皇后,大步回紫宸殿了。
司浅浅这才得空问道:“人跑了吗?”
“嗯。”
司浅浅一听,怕他不高兴,已经摸了摸他胸口,“也没事,他们肯定都受了重伤,我让陈老总督封锁东城了。”
“也不怕人说你干预政事了?”萧律挑眉而问,“之前让你留下来听你爹说什么,你还说什么来着?”
“那一样吗?”司浅浅不服,“我这是关心自己的夫君!这也要避忌的话,那我还算什么妻子?”
萧律一听到“妻子”二字,神色肉眼可见的软和下来,“嗯,是不一样,朕说错了。”
“本来就是你错了!”
“嗯。”
“哼。”司浅浅觉得这个人有点敷衍,还有点不高兴。
萧律倒是转回了正题,“来的应是吐蕃神王。”
“亲自来了!?”司浅浅有些没想到。
“嗯。”萧律颔首:“他大概早就在密谋救出巫昇,这次老七能那么顺利,不无他的手臂,勉强算是个能人。”
“那你受伤没?我看看。”司浅浅说着,已经要挣扎下地,好给萧律好好把脉。
但萧律不允许,反把她抱得更紧,“无妨,他那妖风被朕射落后,已然受伤,再带着个也受伤的巫昇,跑不了多远,迟早被逮住。”
“就算逮不住也无妨,没了萧乾,他们成不了事,只能灰溜溜摸回吐蕃。”司浅浅觉得,“德公公今儿立大功了,你不给嘉奖一二?”
“你觉得他还缺何物?”萧律反问。
司浅浅:“……”她还真没了解过。
“他现在心心念念的,不过是个小太子,你什么时候生下个小太子,让他忙前忙后的带着,他就高兴了。”
“还没生呢!你就小太子,小太子的!不能是个小公主吗?”
“那他也高兴。”
“你呢?”
“更高兴。”萧律抱紧软软的人儿,多少次午夜梦回,都恨不得封后之日,就在眼前,大婚之日,就在眼前。
从前那个大婚……
是那个废物不好好珍惜。
罢了,那个时候的小皇后也太小了,确实也不能“珍惜”。
而今,再有十日。
他就能好好珍惜了。
至于巫昇那帮人,等他完了婚,再一并收拾了不迟。
等着!
河西。
陇右。
等朕腾出手来,再好好收拾这帮吐蕃人。
……
元月十五。
因先帝刚崩不久,灯会早已取消。
但上京城街头巷尾间,都已用元宵灯换下白布,就显得哪怕是在白日,也颇为喜庆了。
毕竟先帝下过遗旨,命丧事一切从简,天下百姓、宗亲、朝臣,乃至新帝灯,除其后妃外,都只需守孝七天,当以国事、民生为重。
话虽如此,朝堂上下还是自觉将七天延迟到二十七天,大型诗会、乐会等,至少也得禁上三月。
不过是从第八天开始,就不再有命妇、朝臣在灵前长跪、哭灵而已。
是以,今儿的紫宸殿,也已换上大喜与大红之色。
但看在司浅浅眼里,还是有些担心:“这样真的好吗?”
虽然她也知道,对于先帝,狗子早没有敬意了,可这才一个月就张灯结彩的,不大好吧,御史台会上折子骂狗子的吧?
隔着殿门的萧律,知道她的顾虑,“不必担心,仅紫宸殿而已,来的也都是心腹。”
“所以你下令罢朝一日,就为了不让御史台的老臣发现这些?”司浅浅有点无语凝噎。
可萧律其实还很不满意,“狗皇帝本来就不配朕给他守孝,朕之前没去灵前,御史台的人都在骂了,也不差这一点。”
司浅浅:“……”典型的债多不压身。
不过她也知道,御史台谏言的奏折虽有,但不多。
主要是代宗不仁在前,差点不认萧律!不过御史台既然是御史台,本着孝道,还是要谏言一二。
但代宗,一个亲手毒害亲子的父亲,不配为父!这是朝堂上下默认的事实。
不过代宗在位期间,让大盛逐渐回归局部和平,于大盛的稳定而言,有功。
朝堂内外因而都还算尊之、敬之。
所以萧律虽向心腹们提及,他要给皇后补一场大婚,却没强求他们一定得来。
然而——
大礼将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