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知晓我存在的秦始皇应该会下令抓捕我,而现在城中禁军卫和皇宫卫士相当一部分力量都被调到秦始皇身边充作保护,你们需要的便是秘密潜入中尉署,和即将出动要来抓捕我的禁军卫混在一起。只不过如今在上次齐国之事后,中尉署的检查肯定严密的许多,只不过现在中尉署主要官员应该都外派出来集中到了秦始皇身边,审查重心肯定在那边,而中尉署府邸内部空虚之下对内审查不会太严格,你们只需要小心一些,避免过多接触就行。”
铁面点点头,中尉署的布局他们已经通过放在张峰身上的微型孔明灯有了大概的了解,潜入应该没有多大问题,而且自从进入城中以来,他们基本上没有引起秦国官方的注意,自然不会出现被认出来的情况。
而被骗了一次的中尉署多半不会想到有人还有胆子以相同的手法再骗他们一次。况且只要秦国高层印象中一向善于谋划的李知时,开始露面狼狈逃窜吸引注意,中尉署对于内部审查的动力就越小。
“如果我预料的没错,秦始皇应该会把张良找回来让他来亲自抓捕我,以此来寻求征服我效忠的可能,到时候你们要寻求机会第一时间将我抓住,对秦国中尉署不太熟悉的张良不会对你们的行为产生质疑,会让你们压着我进入皇城面见秦始皇。”
“而在此之前,秦始皇已经经过了两轮刺杀,也将六国豪强这个昔日心头大患给消除,又将我抓住,正是心中警惕感最为放松的时刻。”
“这个时候,才是我们真正能够刺秦的机会。”
对于铁面和暗影来说,李知时的计谋此刻才真正的在他们面前一览无余。
善攻者攻于九天之上,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谋刺秦始皇最大的障碍实际上就是秦始皇的警惕之心,一个时刻保持冷静,保持警惕的皇者,基本上是不会死于有预谋的刺杀之上的。
可如今李知时的计策看似彼此分裂互不关联,看似在调虎离山趁虚而入,实际上最终的目的却正是攻破秦始皇内心的防线。
一旦人失去警惕与冷静,他就会按照潜意识的思维来行事。而秦始皇,可不正是大功告成之后便开始任性妄为的这种性子?不然历史上秦国也不会二世而亡了。
在叮嘱了一些细节上需要注意的事情之后,看着铁面和暗影快速离开的背影,李知时的表情开始逐渐恢复面无表情的冷峻,那种极度冷静的状态陡然间又重新归来,而重归冷静的他脑海中闪过的第一道画面便是刚刚自己将计划和盘托出时暗影的表情。
“果然如此吗?”李知时点点头,然后重新回到屋内将门关上,黑暗中只剩下一双没有情感的双眼不知道在盯着哪里。
……
……
在原本六国联盟占领的几栋建筑之内,此时已经被禁军卫重新掌控,而在那间视角独特的二层楼中,场面血腥的有些惨烈。
在左右之人搀扶之下,刚刚经历了第二次刺杀,有些疲惫的嬴政看了看自己被划出几道口子的皇袍,有些恼怒,也有些轻松。
“项梁,孤来了,孤也答应你的要求了,孤刚刚也站在那扇门口等着你来杀。孤给了你许多杀孤的机会,可惜你一个都没有把握到。”嬴政带着几分戏谑的眼光看着手脚被砍断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的项梁,至于旁边那些个匍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家伙,他则是连看的欲望都欠奉。
“你看他们,虽然胆小如鼠,但他们至少眼光还不错。不过孤欣赏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蠢货就是大勇之人。只可惜你不是孤秦国之人。”
嬴政站起身来,走到躺在地上的项梁身边,看了看,然后笑着摇摇头,终于还是将目光转移到被他称为胆小如鼠的司马尚周市三人。
“如此勇猛之人断然不是那种善于使用鬼变谋略之人,而你们这些连在孤面前站都站不稳的家伙就更不可能。”嬴政伸了个懒腰,带着几分随意的问道:“说吧,是谁能当着你们面假借齐国实则将韩国之人送走,然后还能把你们名正言顺的放在孤的刀下?”
“救了孤必杀之人,又让孤有理由杀想杀而不能杀的人……此人,当真有趣的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