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自己父亲和严礼强之间的对话,现任晋州刺史的信国公骆玉田脑袋都有些发懵,两人虽然只是寥寥几句对话,但话里面的内容和信息量,却足以让人头皮发麻。
原本骆玉田只以为父亲想要见严礼强,只是出于礼貌或者是好奇,活着是想提点提携一下,他哪里想到,这两个人一见面,从第一句话开始,说的就是如此惊悚之事,毫不夸张的说,两个人这里说的每一句话,如果流传出去,都能在大汉帝国掀起万丈狂澜,而骆宪章的那些话中,有些东西,也是一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至少之前,他就不知道大汉帝国第一术士苏白牙居然还给父亲留过什么与天劫和严礼强有关的锦囊,皇帝陛下身死的消息,他也是现在才刚刚知道,那个人是骆宪章当年安插的,现在已经在白莲教中混得风生水起,一直都和骆宪章直接联系,他也只是隐隐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而已,骆家在白莲教中安插人手之事是骆家的顶级机密,没想到这事也随口就被严礼强说出来了。
这一刻的骆玉田,虽然在书房之中,但对严礼强和骆宪章的话,却一句也插不上!
“看来这天下真要大乱了!”听到从严礼强口中说了皇帝陛下去世的消息,骆宪章抬头,看了看书房窗外的夜空,然后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晋州在骆家治下,百姓还算安居乐业,可其他地方,未来几年,就难免生灵涂炭,百姓遭殃!”
“所以,这个时候,才是我们奋起有为之时!”严礼强接口说道。
“礼强你说得不错,这个时候,的确才是我们奋起有为之时,只是我老喽,将来这大汉帝国如何,还要看你们年轻人的!”骆宪章看着严礼强,眼神一下子深邃了起来,“说到奋起,礼强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不知伯父要赌什么?”
“就赌一赌这天下未来的归属!”骆宪章一张嘴,就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严礼强双眼神光闪动,看着骆宪章那如水的眼睛,沉声说道,“怎么赌?”
“如果礼强你五年之内可以收复古浪草原,拿下整个西北,未来我们骆家就全心全意支持礼强你夺取天下,还这天下百姓一个太平,有我们骆家和黑山军相助,礼强你可事半功倍!”
“如果我拿不下呢?”
“如果礼强你五年内做不到这一点,那么,五年之后礼强你就要全心全意协助我骆家争霸天下,我骆家女子,礼强你可随意指定一人或数人为妻,将来骆家若是夺得天下,礼强你可封王,严家与骆家以后休戚与共,严家世代富贵不绝?”
严礼强低头,沉思片刻,“这天下英雄何其众多,为何伯父就愿意和我一个人做这样的赌局呢?”
骆宪章微微一笑,“天下英雄虽多,但我眼中,也就只有礼强你一人而已!”
“龙家雄踞东北,手下风云军乃天下劲旅,莫非伯父觉得龙家没有这个资格么?”
骆宪章摇了摇头,“龙家虽强,风云军虽众,但龙飞城却少了一份争霸天下的野心,就算有,但有刹满帝国在侧虎视眈眈,龙军和风云军的根基全部在东北,龙家和风云军,也就如困在山上的猛虎,难以离开东北争霸天下,未来无论是谁平定的天下,都需要龙家的支持,都需要龙家继续稳定东北抵御刹满人,只要能把刹满人挡住,稳定帝国北方疆界,龙家就是帝国第一功臣,龙家在东北就是百世的富贵王侯,无人能动摇龙家的地位,我若是龙飞城,思前想后,在此局面之下,也是守住根基要紧,风云军若出东北争霸天下,一定是人心尽散,最后的结果就是腹背受敌,内为大汉帝国万民所唾弃诸公忌惮,外又有刹满人夺其根基,最后的结果就是一朝覆灭,烟消云散……”
“白莲教现在声势日隆,连皇帝陛下都死在了白莲教的圣主手上,莫非伯父觉得他们也不行么?”
骆宪章笑了笑,笑容之中却是有些不屑,“白莲教妖言惑众,其所聚者,不过是一群江湖亡命和被蒙骗逼迫的底层穷苦百姓而已,这些人可以乘势而起,看似轰轰烈烈的闹上一场,但也改变不了他们身为乌合之众的事实,这些人可以把屋子推倒,但却建不起屋子,所以最后也就是昙花一现而已,白莲教的现任圣主或许是顶尖高手,但争霸天下这事,如果靠一个两顶尖高手就可以,那四大宗门之类的江湖门派早就割僵裂土了……”
“其他人呢,这大汉帝国也不止龙家和白莲教吧?”
“其他地方豪强宗族,能与骆家比肩的,老谋深算的,也不是没有,不过和他们却没有什么好赌的,因为这些人如果有争霸之心,不到最后山穷水尽自知无望或刀剑临头的关口,是不会放弃的,什么承诺赌约对他们来说都是狗屁,所以相比较下来,还是和礼强你赌有意思,骆家可以用自己的现在,赌你的未来,礼强你愿意和我赌上一场么?”
“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