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望着殿中众人,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暗叹了一口气,强打精神说道:“我太平道教创教二十五年,从最开始我们兄弟十人,到如今已有千万之众!从最开始的小山头,到如今坐拥半壁江山!虽然离我们的目标还差了一点,但我知足了……接下来的事情,便需要你们这些年青一辈去完成了……”
张曼成、孙夏、卜己三人上前齐声呼道:“我等必尽心竭力,完成教主的愿望。”
“嗯,好!”张角点头说道:“另有一事,便是我太平道教的镇教宝典,《阴阳符法录》,我准备托付一人,请为护典大使。”说着,张角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将目光落在王越身上。
“哦……原来如此!”
张角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众人恍然大悟,这才明白教主为何要请王越来了,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着,有赞同的,也有反对的,其中最激动的便又是张曼成了。
张曼成听说要把《阴阳符法录》交给王越,高声喝道:“教主不可!”
张曼成上前两步,大声说道:“教主,这王越乃朝廷之人,那皇帝亲封的太子太傅,又在这场起事中接连坏我道教大事!若是被他知晓了《阴阳符法录》,知道了我太平道教最大的秘密,岂不是要至我等于不利地位?”
众人议论着,点头说道:“嗯,张堂主说得有道理,教主,此事不如再做考虑,莫要仓促下了决定,请教主三思。”
“请教主三思!”众人齐声呼道。
张角怒瞪着双眼,喘着粗气叱道:“本教主这是通知你们,不是跟你们商量!此事就此定下,休要再谈!”
“这……”众人一滞,再说不出话来。
王越奇怪,说道:“张大哥……这……这不大好吧?”
张角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缓声说道:“王兄弟,我的事,你最清楚了,应当明白我的苦衷。这《阴阳符法录》虽神妙,但也狠毒,修炼之人耗的不是内力气功,竟是生命精元!我那五个义弟,便是敌不住法录的汲取,耗尽精元而死。所以,在没有找出破解之法之前,请王越兄弟代为执撑镇教宝典。”
“原来如此。那张大哥,什么时候能找出破解之法?”王越问道。
张角望向赵弘、彭脱、韩忠、裴元绍四人,说道:“如今,能知晓《阴阳符法录》的,便只有这四位长老了,等他们研究出破解之法之后,自会找王兄弟讨回宝典,重为镇教!”
“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张角重又问道;众人不敢说话,这事便就这么定了下来。
张角领着王越回到后宅书房,取出《阴阳符法录》交给王越,说道:“王兄弟,这个世界上,我唯一能信任的,唯一能重托的,便是你了;希望王兄弟好好帮我收容此典,以待有缘之人。”
“必不枉张大哥所托,为张大哥收容此宝典,等徒有缘人。”王越接过《阴阳符法录》,郑重的收入“怀中”,说道。
张角笑道:“没那么严肃,其实你我知道,那只是我前世的一套功法而已。王兄弟若是有兴趣,也可以研究一二;只是,在没有万全方法之前,莫要修炼,否则难保要步我后尘,空自耗费了自己的生命。”
王越说道:“这个我自然省得,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我不会去练这符法的。”
“嗯,知道就好。”张角说道:“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透着一股怪异,明明有天地能量,但却不能为我所用;明明可以收发由心,却怎么也无法沉淀在我体内,着实怪异的很。王兄弟有暇,不防多研究研究这方世界;也许,会有大突破也说不定。”
王越心中回想起自己所遇的那几个奇怪的人,如天心、史阿、吕布、张扬、张角,俱都奇怪异常,或许,便真的如张角所说,这些都是前世今生的离奇际遇;那自己……该是怎么样的过去?那神秘指环,还有指环空间中的巨剑、剑法、连弩、药草、铁锅、铁炉,这些东西从哪来的?果真如张角所言,是在亚菲大陆来的?
王越思索半晌,想不出个所以然,便又抛之脑后去了,转头说道:“张大哥,你的身体,怎会突然坏成这样?”
张角苦笑道:“这都怪我自己,明知那符法耗的是生命精元,前日竟还在卢植阵前操动雷法攻敌。虽重创了卢植大军,保住了我黄巾主力;但同时竟将我仅余的生命精元消耗得一干二净,我之余日,应该不超半月。”
“半月?竟严重到这般程度?”王越呼道。
“哈哈……”张角洒脱笑道:“我们共同来自亚菲大陆,能在这方世界相遇,便是你我缘分;虽只有半月,便能有王兄弟相伴,却赛过十年、百年!有此半月,我知足了!哈哈……”
接下来几天,王越便随在张角身边,听他的故事,听他眼中别人的故事,听他在别人眼中的故事。
到半月后,张角果然如他自己所说,油尽灯枯,也许魂归了天国,也许,又回到了亚菲大陆……
王越在三清山上吊唁七日,辞别了张宝、张梁等人,离山回去了,当然,也带走了令张曼成等人嫉妒不已的《阴阳符法录》。这“镇教宝典”虽如同鸡肋,但在太平教徒们的眼中,却如圣物一般,在以后的日子里,无时无刻不想取回来,也给王越带来了无尽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