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情况而定,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
她又沉默了。
时间在流逝,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他也在静静等待。
这时,门铃又响。
江芷芯扯扯唇角,轻笑一声:“这么晚了,会是谁?”
骆逸南起身去开门,一个人影扑了进来。
“逸南……”
是余蓁。
骆逸南将她推开些,皱眉道:“蓁蓁,你不应该这么晚来这里。”
“逸南,你不要赶我走,我只是……”
余蓁突然愣了。
她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江芷芯,优雅自信,全身都像在发光。她指向她,质问:“这是女人是谁?你跟她什么关系?深更半夜的,她怎么会在这里?”
不等骆逸南回答,江芷芯就开口了:“孙太太,比起我是谁,你一位有夫之妇深更半夜地跑到男人家里,才更奇怪吧?”
余蓁吃一惊:“你认识我?”
江芷芯微笑:“在一次酒会上见过你和孙先生,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伉俪啊。”
余蓁的表情变得微妙,“我们正在协议离婚。”
骆逸南二话不说,扯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是你自己走,还是我送你回去?”
“逸南,你不要这样……”余蓁苦苦哀求。
骆逸南目光严肃,一字一句道:“回你该回的地方,不要再出现在这里。”
“我说过了,为了你我要离婚,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
这时,江芷芯走过来:“逸南,我也该走了。这样好了,我替你送这位孙太太。”
余蓁刚要开口拒绝,可看向江芷芯又忍了住。
骆逸南感激地望着江芯芷,“谢谢。”
“应该的。”
江芷芯出了门,扭头看一眼余蓁,对方一脸敌意。
她一笑:“你的敌人不是我,别搞错了对象。”
余蓁想到什么,突然追上前问:“你是江芷芯?”
江芷芯没说话,下了楼坐进车里。
余蓁站在车前,上下打量她:“原来,他爸妈逼我们分手,就是给你让位置啊!呵……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被分手了?”
江芷芯抬眸,“你是在笑话我吗?”随即,失笑:“一个逃兵,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就因为那一点点好处,就放弃了深爱的男人,你很骄傲吗?”
“你根本什么都不了解!”余蓁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不过就是我的替代品,在逸南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代替我抚慰他的心。这么说来,我是该感激你的。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她的高傲,在江芷芯眼里被无限放大,像个小丑,十分可笑。
“突然觉得倪荫没那么讨厌了,至少,她还有点脑子。”
余蓁眯着眼睛:“你什么意思?拿我跟那种小人比?”
江芷芯微微一笑:“虽然我也不喜欢她,可你跟她比起来,只有被吊打的份。”
她发动了车子,懒洋洋出声:“我想,你也不需要我送你了吧?”
关上车门,车子就在余蓁眼前,扬长而去。
一路上,江芷芯十分心烦,关于那间出租屋,关于父亲,关于柳萱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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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涛终于被保释了,姚淑岩派来接他的车却连人影都没看到。
倪荫驾着车,车窗大开,深秋的风灌进狭小的空间,吸进肺里的空气都是冰凉的。
“啊——我自由了!我自由了!”
瞥一眼对着窗外大喊的男人,倪荫嘴角微扬。
孟涛回过头,兴奋地问:“你要带我去哪啊?”
“柳萱萱家。”
孟涛一听,脸即刻垮下来,“他们还在恨我吧……”
“嗯哼,虽然你没有杀他们的女儿,可这件事你也别想撇清责任。”
孟涛沉默了,最后,他用力点头:“没错!是我的责任,我就要扛起来!不管他们打我骂我,我都会承受的!”
倪荫伸手揉揉他的脑袋:“小狗长大了嘛。”
柳家大门紧闭。
门铃响了很久,才有人出来。
打开门,看到站在外面的人,柳父愣了。
孟涛早已满脸愧疚,刚要开口,腿弯处突然被人踢了一脚,接着便条件反射地跪了下去——
“柳先生,虽然孟涛与这件案子无关,但我还是要带他向您道歉。”
柳父神情复杂,定定地看他。
孟涛咬咬牙,跪在地上低头道:“错手伤了她,是我的错,我更加不应该弃她而去……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要能够减轻点你们的痛苦,我随您处置!”
倪荫对他的态度很欣慰,接着又说:“孟涛从没想过逃避,他和我一样,都想要找到真凶,为柳小姐讨一个公道。”
这时,屋内传来柳太太的声音,“若谷,是谁啊?”
“哦,推销员。”柳父说着就把大门砰地关上。
孟涛有些失落,抬头看看倪荫,刚要站起来,又被她按了下去。
“跪好了!认错就该有个认错的觉悟。”
“哦。”
孟涛老老实实地跪在大门外,没有半句怨言。在他心里,萱萱不是他所杀,却是因他而死,这是一道永远都跨不过的坎儿。
半晌,门又开了。
柳若谷走了出来,看看仍跪在原地的孟涛,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一份东西交给倪荫,然后又转身进去了。
倪荫松了口气,拿脚踢踢孟涛,“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