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竟无话可说。
关玥从外面回来,一路风风火火,倪雅琳端着咖啡下楼,经过她身边时,轻笑一声:“最近,你和某人走得很近啊。”
关玥抬头冷眼:“碍你什么事了吗?”
“呵呵……这才跟了新主子几天啊,别的本事没见长,主子的脾气可都学会了!别以为搭上她就是攀了高枝,被人家利用了还不知道呢!”
关玥妖娆冷笑,甩了甩长发,手扶纤腰,娇滴滴道:“那也好过有的人,明明就是拖油瓶,改名换姓就当自已是千金大小姐了?还跑去有样学样的当律师……拜托,人家那是骨子里的传承,要讲血统的!东施效颦还骄傲得理直气壮的?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人呢!”
倪雅琳气得全身发抖,脱口骂道:“你说什么嘛!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过就是个花瓶而已!”
关玥扭着小蛮腰,一步步走上楼梯:“花瓶也要年轻貌美,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
瞪着她,倪雅琳脸颊发黑。
关玥推门进去,“人已经约好了,五点钟,他们证券公司对面的咖啡厅。”
倪荫头也没抬地问:“表明身份了?”
“嗯,都告诉他了。”
“他怎么说?”
“他说,他知道他老婆准备起诉,只是没想到会请来你打这场官司。”
倪荫这时抬起头:“他知道我?”
“看过你的报道,夸你是少有的好律师。”
倪荫放下笔,环起手臂,有趣道:“还没见面呢就先给我戴高帽,打的什么主意?”
关玥坐对面,“我看不像是恭维,他说得挺真诚的。”
倪荫好笑看她:“这才见两次就倒戈了?”
“就是感觉,感觉他是个挺温暖的男人。”
倪荫随口问:“张大伟呢?”
关玥沉默片刻,抬眸看她:“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他对我很好,所以,我还是没看错。”
倪荫重新审视一般上下打量她,“我突然发觉,看走眼的人好像是他。”
关玥弯起红唇,甩了甩长发,“没错。”
下午五点,倪荫准时赴约。
即使早就看过孙在望的资料,当他出现时,倪荫还是有些意外。
他不是第一眼帅哥,却是那种特别耐看的,气度不凡,所有成功男人相匹配的要素,好像都在他身上。
“对不起,我迟到了。”他礼貌微笑,拉开椅子坐下,随手将西装外套搁一边。
“不算迟,二分四十八秒而已。”
闻言,他抬头看倪荫,眼里渐渐有了笑意:“我很好奇,她是怎么做到的。”
读懂他眼中深意,倪荫大方道:“我偶尔做法援,恰好接手她的案子。”
他点点头,缓缓道:“所以,今天约我是想私下和解?”
“可以这么理解,但和解的方式只有一种,离婚。”
孙在望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再放下,“要是我不同意呢?”
倪荫耸肩:“那就只能法庭见了。”
他抬眸一笑:“这是来下战书的啊。”
很好奇,这个男人在这时仍能保持良好气度,即便他眼中早已失去笑意。
“倪律师也应该明白,我不会任我太太胡来的,婚姻得来不易,我会拼尽全力守住这个家。”顿了顿,说:“这是我的责任。”
有那么一瞬,倪荫还欣赏他的,但这与她此行目的并不冲突。
“孙先生不介意家丑外扬?”
孙在望倒释然,平静道:“日子是过给自已的,不是给外人看的。”
“可据我所知,你太太并不幸福,既然如此,不如放手,给彼此多个选择。我觉得,这才是男人该做的吧。”
孙在望凝视她:“她始终沉浸在一个早就该醒来的梦里,不停向往,不停追逐;我只能紧紧拉住她,不让她被噩梦吞噬。”
倪荫懂了,敢情他什么都知道。
“你知道她……”
“不爱我?”
孙在望坦然一笑:“可是怎么办呢,谁让我爱着她呢。”
这场谈话,倪荫没占到半点便宜,但她是服气的。
这男人够坦荡,够担当,只不过,彼此爱错了,又怨得了谁呢?
出了咖啡厅,孙在望表现得极其绅士,“倪律师,要去哪?我送你回去。”
倪荫晃晃手中车钥匙,“我开车来的。”
他微笑颔首致意,突然注意到她身后,立即揽过她,倪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护在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