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替我留书在那棵大柳树下,就说五日后请邓子相见。旱塬上无藏人之所,距城又有十里,他会来!”
“是,属下这就去做。”方明是个聪明人,没有多问一句便匆匆跳下了马车。
“平安郎,你要见邓陵子?可你并没有携带天外金星啊?”
“就没打算给他。不过他既惹到兄弟头上,又害得跳蚤姑娘重伤,若不给他些教训,倒让世人小觑了我这个清溪门人、丢了师傅的脸面!”
“你要给邓陵子一个教训?”
李敌双眼一亮:“要不要我再调集些高手来?”
“不用,我们的人手够了......”
这次白栋说了半句便不再多言,蓝田县衙到了,秦越人正满脸焦急地等待在县衙门前,见他从马车内探头。便连连招手,看来跳蚤的情况应是十分不妙。
“老秦,情况如何?”
“好一个跳蚤姑娘啊,她的生命力之顽强,为我平生仅见。换了是他人损失如此多的血量,只怕早就不在了。如今她体外伤痕都已被我用药控制,就是失血过多。已经三剂药下去,如果今晚不能恢复造血能力,恐怕明日......”
秦越人没有任何夸张,躺在床上的跳蚤面白如纸,鼻翅子大大张开,只有嘴唇还带些血色。这是严重失血。血红细胞无法长期生存的典型特征,呼吸到的氧气很难供应身体需要,所以她才会昏迷,若是晚上还不能恢复到一定血量,长期的缺氧状态将会使内脏逐渐坏死,脑细胞大量死亡,可能再也无法醒来。
走近床边。白栋轻轻抓住跳蚤的手,想起当日自己用‘鸡矢白’为她治疗破伤风菌的往事,不觉心中一酸,眼圈儿顿时红了。李敌咳嗽一声:“平安郎,我不懂医,留在这里也帮不到忙,先出去了......”
“卢医先生,以你的经验来看。她的造血能力还能恢复麽?”
“哎,精血不足则经络难通,经络不通则五脏难起,如何造得血来?小子,恕老夫无能为力,如今除非是神仙下凡,才能救她......”
“就是说靠她自身是万难恢复了?”
“不错。”秦越人沉思良久。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冒险也算值得。”白栋一咬牙:“先生,我来书请你寻些水蛭,你可寻到了没有?”
“不用寻。水蛭放血之法能治许多顽疾,我这里岂会没有?不过你要水蛭做什么?跳蚤姑娘是失血,可不是血旺而起热毒,需要放血的病人啊?”
“呵呵,谁说水蛭只能放血了?用来输血也不是不可以......”
跳蚤这不是什么绝症,就是体内缺血,加上身体虚弱,自身造血不及;如果是在后世的医院,输上两袋血就能痊愈。这个时代没有输血用的器材,只好用水蛭换血这种土法子了,至于血型配对,白栋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如今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洗冤录》中记载的滴血相认之法可以一试,据说此法的准确率有百分之六十的样子,前提是跳蚤千万不要是什么古怪的血型。
“输血!什么是输血?”
秦越人听得莫名其妙,人身有内脏生血,此是上干造化之事,岂是凡人可为?这小子胡言乱语什么,是疯了还是鬼谷子真如传说中的列子那般,是个可以腾云驾雾搬星踢斗的半仙儿,教了个徒弟也是半仙?
方明也傻了,他刚按照白栋吩咐派人送信去大柳树下,还特别派了两名县卒看守书信,等待邓陵子派人来取,就接到了手下回报,说是白左更要提县衙死囚,还要身强力壮的年轻犯人?
白左更的吩咐自然不敢耽误,方明迅速找到县司寇,两人商议之下都觉白左更向来行事诡秘,此举定有深意,人家是君上的好兄弟,上了嬴家家谱的人,也不怕他会私放犯人,要提就提吧。虽说有些违反老秦国法的意思,可君上也说了麽,白左更可在蓝田便宜行事,当地官员都要无条件协助,咱们怕什么?
带死囚去县衙,越多越好,白左更开心了,咱们兄弟就算抱定了大腿,这是天大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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