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骏在听到武德太后四个字时,心已经在打颤了。此时他面朝里侧躺着,尽管身体疼的不行,手指无法着地。还是用手肘撑着地面,勉强让自己坐了起来。
“怎么这点儿刑罚就忍受不了了?当初你怂恿皇上离宫,还无耻之极的染指皇上女人时,可曾想过自己有今天?就你犯下的重罪,对你凌迟处死都不为过。念及你是迟丞相之独子,又感念当年迟丞相对哀家有过收容之恩,哀家不与你计较太多。只要你把玉妃和锦妃那两个贱人的行踪说出来。哀家便留你一具全尸。”
此时的迟骏十分虚弱,头发蓬乱,面色苍白。嘴上还有因为疼痛难忍时而咬破嘴唇留下来的血迹。他眼神也异常虚弱,失去了以往幽黑澄澈的光泽,干裂的唇颤了一颤,愣是没说出半句话来。
武德太后向来心狠手辣。后又因为迟沐龙独揽朝纲而心生嫌隙。此时抓住他儿子的死罪,又怎么可能留他性命呢!他本是迟家独子,断了他这一脉,就算迟沐龙独揽大权又怎样?他已年过半百,在朝廷还能撑得了几年。迟沐龙一朝身死,手中之权力自然而然又回归皇朝了。
武德太后打的如意算盘颇精,甚至看迟骏的眼神儿都恨不能穿透他的心脏,让他命丧当场立马断气儿才好。
可迟骏看武德太后的眼神儿,却满是纠结。若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对他还会这么恨吗?若不曾有当年之事发生,她在他面前应该也是个慈爱的母亲吧。可惜他在她身上永远也得不到那份母爱了。因为他把那份爱给了元容,后来又给了云舒。
“太后娘娘问话,难道你聋了不成?是不是嫌自己受的罪还不够,真不知迟丞相怎么教的你,你做处此等大逆不道,恬不知耻的事情也就算了,见太后娘娘来了,你连最基本的礼仪廉耻都不懂,你在那坐着充什么大尾巴狼,还不赶紧给太后娘娘下跪,回话。”
太监张秦阴阳脸一沉,说了这么一大堆废话。迟骏唇角不由得浮出一抹冷笑。当初在皇宫时,他和元容还小,总是捉弄这个太监玩儿,甚至他还出馊主意,让元容命令张秦脱裤子,好看看太监到底长了一副什么德性。
现在估计这家伙是记仇吧!所以生怕太后会对他手下留情。恨不能使劲煽风点火,百般的挑拨离间,好让他多受些罪,然后在死的惨一点才好。
“我无话可说,左右都是死罪,我为什么还要下跪行礼?再说了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错。无论你们信与不信,我从来不曾染指过皇上的妃子,也没有怂恿皇上离宫。不过我也知道,无论我怎么狡辩怎么说,你们都不可能相信我。或许明知我是冤枉的,你们也会千方百计找理由杀了我。可我还是要告诉你们,我是无辜的。”
“简直是一派胡言,你若与锦妃清白,元容又怎么可能说你们圆了房。你若与她清白,又怎会越狱,还带着她,鬼才相信你们的话。那个贱货的肚子应该大了吧!就算你不说出她下落,哀家派兵寻遍天下,也会找到她。然后弄死她跟那个野种,省得她丢尽皇家颜面。”
武德太后一向残暴,如今她儿子带了两顶如此大的绿帽子,她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云舒逃出皇宫三个多月,她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睁眼闭眼都是启国江山不保1的画面。此时此地,她也只能拿迟骏出气了。
见迟骏不但,说话还如此理直气壮。咬咬牙,又怒气冲冲的吼道:“来呀!把这个没教养的小混球给我提出来,我要亲自看着他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