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这个老头,是这个园子的管家,大家都叫他福伯。园子里丫鬟小厮老妈子总共二十几个人,都是搬走的那家人留下来看园子,又顺便伺候帮忙来住一段时间的迟骏和云舒的。
迟骏人模狗样的站在一群下人面前,负着手来回踱了几步,还真就把自己当根葱了。你再尊贵的身份在这不也是客吗?真就拽上了。云舒站在迟骏身后,见他来回走了几圈,停下脚步以后,清清嗓子,带着几分命令的口气,对众人说:“我这人很随意,没有太多规律,只是,从今天起,园里的人出门必须经过我同意,嘴巴最好也管严实点儿,别对外乱说我跟元公子在这里居住的事儿。若是为此给我们招来不必要的麻烦,那可就不是割舌头这么轻的惩罚了。”
下人们好像挺怕他的,齐刷刷的应声。然后迟骏随意一摆手,下人的都头也不敢抬的纷纷散去。
云舒想,割舌头都是轻的?看来迟骏这小子还挺狠?跟宫里的无德太后有一拼。
云舒的睡房在正厅右走第二间,房间里的陈设干净整洁,宽床锦被,檀木桌椅,左侧一扇富贵牡丹屏风,屏风前放着一把古琴。说不出的风雅气息。
睡房有一扇后窗,窗户推开以后,后面是一处荷花池。碧色荷叶浮于水面,荷花开得娇滴粉嫩,一阵清风吹来,荷花荷叶微微晃动着,淡淡荷香随着风吹入房间,这里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
一只大头蜻蜓扑闪着透明的翅膀,估计是眼神不好使,直接无视了站在窗口的云舒,径自闯进房间里来。
云舒一时兴起,也忘了现在的身份。想当年在九天宫阙莲花池旁。捉蜻蜓便是她闲来无聊时常做的事。如今这么大个的黄金蜻蜓在眼前,不手痒才怪。见那只蜻蜓飞去屏风那边了,干脆窗户一关,给它来个瓮中捉鳖。
左扑右扑一顿折腾,这家伙好像故意逗她一般,她停手它便飞低,她前进它就飞高。在天上时,她可以飞起来和蜻蜓比速度,现如今变成个彻底的普通人,气的她只牙疼。
“该死的家伙,哪里跑?”
见蜻蜓忽闪着翅膀飞去门口,顺着门口缝隙上飞下飞,正在寻找可以出去的机会。心说,小混球,没人给你开门,看你哪里逃?
不知死活的蜻蜓依然在缝隙处留恋,云舒憋足了劲大喊一声“哪里跑?”冲着蜻蜓就去了。
“吱呀”一声,门突然开了,蜻蜓欢天喜地的跑了。云舒趴倒在地了,听见有人哀嚎了一声,云舒抬头愣是没找到人,只感觉身子底下软软呼呼,还有男人低低的呻吟声,低头一看,迟骏呲牙咧嘴的被她压在身下,好像伤的还不轻?
“元…元容…你…就算你恨我,要报复打击…你也不能出如此狠毒的招数吧!我…哎呀…快被你砸死了都?”
云舒顾不得他说些什么,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他娘的,蜻蜓没抓到,倒抓住个大个的。红着脸抓住迟骏的胳膊,一边拉一边开玩笑似的说:“你说我抓个蜻蜓你配合个啥?你这一闯进来蜻蜓跑了不说,还把我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