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儿年幼不懂自保,若在皇爷接回的路上或者在姑城里出了差池,皇爷会被人抓住把柄。现在皇爷被称为代政王,众目睽睽之下,越是这种时刻,越是谨小慎微,三思而行才是上策,带端儿到皇上跟前,自然会得到赞扬,但是一旦被有心人利用,皇爷则百口莫辩。所以臣妾觉得现在不是时候,不值的。”
皇爷惊讶道:“一直觉得夫人喜欢佛堂,性子定也染上清净,没想到居然将时态洞察明了。”
皇妃苦笑:“还不是担心你,你若闲人一个,我也好轻轻松松念我的经。“
皇爷笑道:“人生一场,且看宏虹登场。”
“彤莨,”公户永河忽然叫皇妃的名字,手附在皇妃的手上,声音温和透着多少的无奈,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我现在什么都不敢乱动,只能装聋作哑,但我保证没有下次。”
彤莨反手握住永河的手,摩挲着永河手中的茧:“什么委屈不委屈,你别说傻话,我是你的妻,无论福患都与你在一起。”彤莨细细瞧着永河的眼尾鬓角,伸手仿佛想将他脸上的岁月抹去。
永河也难得仔细专注地看看彤莨。
“你没老,只是眉间多了许多年轻时没有的忧。”
彤莨笑道:“永河还是爱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不老。”说是这么说,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永河见自己夫人难得女儿态,哈哈大笑,伸手搂住她。
“别这样,有人。”彤莨下意识想要挣脱,抬头却见屋内哪里还有伺候的下人,连齐宫人也退下了。
永河又哈哈笑了:“现在可以抱了吧?”
彤莨嗔他一眼,顺从地靠入他怀中,如果说前面的对话和动作多少有点有意而为之,此时靠入永河的怀中,熟悉感和着许多以前在一起的画面席卷而来,竟然忍不住心头发酸,温情得令她难受,忍不住双手扶住永河的双肩,她多么希望两人还能回到最初。
二十四年前,他们拜天地时曾真挚地许愿。
“我愿永河和彤莨天长地久。”
“我愿彤莨和永河地久天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