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的极北,连风都被冻住,有一条五河水却款款慢流,热气腾腾。
河水边上,公户端身穿白色长裙,与天地一色,和同是白裙的五河的区别就是,她的头发是黑色,而变态的五河是白色的。
五河阴阴地笑:“你说收你为徒弟我就收,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公户端“嗤”笑一声:“我来到这极北地,向你学师,我走到这一步,不是你一步步引导的吗?你巴不得我像你一样,一位神变得遗臭万年,好祸害神界。江湖又多一个传说,与你相随相逐,伴你度过千年如一日的无聊日子。”
五河听了,哈哈大笑,声音刺耳,白发如长蛇乱舞,她伸出冰冷的手摸端的脸,微笑道:“日后有你这般痛恨我,我们相爱相杀,总归比天天一幅大义凛然却好像什么事都没做的神好。”
公户端挥掉五河的手。
“微生常流可不会这么和我说话,也不会挥掉我放他脸上的手,”五河笑着看她的表情,道,“他绝不会抗拒我对他的抚触。”
公户端露出恶心的表情。
以前她对于五河对她无故的语言刺激和动作挑衅,她都视而不见当作她就是一只臭屁虫。你越不理她她心情越不好,你若偶尔搭理搭理她她就莫名兴奋。
“你要做我徒弟,公户止知道不知道?”
公户端不再说话。
五河笑容满面,嘴上说假惺惺的话:“你不和他商量,将来他不喜欢你了,可不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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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户端回到并州府,收拾自己的行囊。对刘管家说:“我留了一封信,止王回来了麻烦帮我转交给他。”
刘管家年纪越大,越不能看到离别,生怕一别即永诀。刘管家抹着眼泪下去给端准备好吃的,她一个女孩子家,出门在外,诸多不便,他想想都刮心的担忧。
端想了想,换下身上这套白衣,将它挂在止王的衣物旁边。想带走点可以日后念想的东西,挑来挑去,挑出了难言的情绪,索性什么都不带。
公户端在府门口婉拒了刘管家安排的车马,她要去的地方不是车马能到的。刘管家最后再劝:“不如等止王回来再走,你这只留一封信地匆匆而去,对止王来说,这,这算不辞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