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的,能拿着扁担锄头找你晦气的,这世上有几个人?
不过杨家的人不懂得一件事实,宏家的人并不是病猫。
看似文弱书生气的宏家人,能在那种岁月里活得红红火火,轰轰烈烈,会是菜鸟和病猫么?
家的二爷居然带人打上门脸,说我们家八岁的男童,调戏他们家15岁的大小姐?小姐不就是小姐么?被人调戏?如何调戏的?
也是洪家和胡家老爷是拍了椅子,摔了杯子,当场就和杨家人世世代代绝交。
这种人家还不算依仗了什么,就这样了,把土产店的几个伙计鼓动了就要来打宏家老爷么?宏家人,家里数百的工人,你能打得过?
遑论宏家老爷宏学志带着几个枪杆子杀了几十个日本鬼子,这件事只有不多的几个人知道,至少,参与这件事的洪家和胡家老爷当时是出了人手的。
可是当时的杨家是畏畏缩缩的个东西。
洪家和胡家老爷是甩了袍子下摆就走了。
我看着杨二爷说道:“以后你们的人,离我们宏家少爷和女人远一点,否则休怪我出手不讲道理。”
牵着小少爷宏茂生,出了茶楼,扬长而去。
半年后,以前依靠土产日杂营生的杨家铺子关门倒闭,没有人上他们家店子买东西了。
何况暗地里,很多人都在谣传这一件事。
杨家后来过了一年,从沙市的地头消失。
毕竟一直站在宏家一边的邻里街坊们,知道他们家欺负小少爷的事,都不去他们店买东西了,这并非是我们宏家人暗中作梗。
这是天道人心,遑论他们家血口喷人,说我是汉奸,我的儿子是汉奸的兔崽子,这一份羞辱不仅仅是针对人格了。
浓云密布天欲榻,山雨欲来风满楼。
宏家生意虽然越做越大,但是外面很不利的风声也是越来越紧。
我派人寻找卢刚的消息还是没有着落。
1954年末,来人无端的收了我们雇工的饷银,1955年开春就被杨家打上门。
而且年底又把我夜里抓去吊在一个黑屋里审讯。
并且传闻我们宏家大院在做彻底的搜查,我是作为敌特分子被关押了。
还真是搞笑,我敌特?我怎么敌特?一直在家大院子里养猪养鸡鸭,绘制木工家具图来自主求生存,极少出门见客,我和谁敌特?
被无端的在一个屋里,脱光了衣服吊了三天三夜,不给吃的喝的......这些人我不知道和日本特高课的刽子手还有什么分别?
遑论一个人还未能定罪......
或许人的骨子里本身就是畜生道。把人家随意的就能这样整。
第四天被放下来时,手关节已经出现溃烂,这是绘制图纸的一双手,是养活宏家一家人的手,也是住在宏家数百号人的希望。
整个人已经不能说话,全身麻痹,手脚已经快没有感觉。
然后是三天三夜的文O武卫、政X攻势。
一个二十岁的女干部拿着一本语录给我宣读了半天时间。也不让我上厕所,直到便溺的恶臭出现,她才惊讶的逃走了......
半个月后,我被无罪释放,回到宏家时才发现,这里的破庙被它们完全的拆毁了,院墙还剩余一米多,坐禅住的屋子全部被推倒,主殿上的土地神的木雕被人拿斧头砍得破烂不堪的倒在大殿上。
土地庙的地砖石头,全部给刨起来......不过他们并没有找到我藏在这下面的密室入口。
土地庙的山神座子,全部是水泥整体灌注的,重达四吨,所以幸免于难。
否则都能给你砸了。
关了十五天,用各种刑具折磨了我十几天,没说什么罪名就把我给放了。
好在宏家的儿女都在大宅院的人照顾下,没有大碍。
俗话说陷害一个人,就得有足够的能力把人给害死,让其万劫不复,否则这不是能力的问题,这是搞笑的问题。
很多冤案不是搞得死刑犯被枪毙了,被杀死的受害人居然一年后活着回来了么?这还不搞笑?
躺在药桶里用药泡法泡了半个多月,才堪堪救回了一双快要残废的手。
这期间来红家看望的邻里亲属有近万人。
唯独不见张家人。
事实证明是张家的大少搞了一个什么举报信,说在日本人占领期间,我宏学志给日本人看城防图,帮着日本人欺负中国人,但是这一些,没有现实的认证和物证,更没有目击者可以提供有效的说辞。
我,宏学志笑了。夜里把埋在宏家大宅水塘下面的七十条日本鬼子的三八步枪起出来,在胡家老爷和洪家老爷的陪同下,身后跟着数百的邻里乡亲,来到政府面前缴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