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作为木料厂的临时驻地时,虽然院落小武汉祖屋一半不止,但是九百多平,二十几间屋子够这一些人住了。
曾祖父当时身边仅仅全部是女眷,除此之外就是年事已高的太公太婆。自己的女儿虽然有二十一岁,可是在那时叫二妞(傻子)。也就是通常说的,近亲结婚导致的遗传问题,弱智儿......
唯一的儿子宏学志(祖父),刚武汉大学毕业就去了国外苏联留学土木工程系。此刻还没有在身边。认的义子,就是八经师爷,后来我祖父的保镖,跟在他身边照顾里里外外的一切......
所以同行的属于曾祖父妹子的一家七口......宏玲,二儿子方明,大女儿方淑娴,方家老爷方嘉兴,属于方家小弟二房的夫人,带着一个服侍怀孕夫人的婆子、一个丫头,去了当时的沙市中山路、最西头的大湾区,在一个先前就派人购置下来的豆腐坊小院子住了。
这里就是日本人屠杀方家二十七口的地方,方家宅子。
说起来这是属于我们宏家的亲戚一家......
我看着方家的“豆腐坊”这里的一切,耳朵里回响着方家二十几口人在三个小时里遭受的非人折磨......那女人疼极了,发出的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一切最后会安静下来的,......那是因为,不该死去的那些人......都死了,还是被酷刑和一群禽兽用最残忍的手段去弄死的.....包括一个男童和一个女童。
我的牙,已经咬碎,能吐出牙齿的碎末......但是拳头握得再紧......此刻有何卵用?
就像日游和夜游说的,即使你改变了过去的很多事实,但是你改变不了一群人的禽兽本性......
何况死去的,都是一种因果循环,轮回报应中注定的......
这些都是因果循环么?
我懒得去质疑这其中的道理,我觉得,我有必要回去一次,至少,不能让这二十几个日本人,从我们国家事实上染血的土地上逃走.....
1941年......十二月底。宏学志的姑妈一家,正在家里焦急的等快要回来探亲的儿子方明。
方明是年轻而帅气的小伙子,机灵而且有诸多的侦查技能。从十三岁起,方明就在国民党特高科秘密安排的一个学堂里进行各种“特殊”教育。
其实从飞机上跳伞降落武汉市郊,侦查过日本人军事分部情况的国军特务方明,系国民党军统的人,他要直接从武汉坐船逆流停靠沙市码头。然后会在自己人的帮助下潜伏回宜昌市,回到自己的军部汇报情况。
他手里拿着数个情报员,一共侦察了一个月的日军军力分布图。
这是对国民党军队来说,系一个十分重要的军事情报,日军是否在调集军力准备进攻宜昌,最后打进山城重庆,这都是一个很重要的现实情报消息。
我闪过面前的时空门,让自己也是穿着一身的日本留学生的制式衣服,看起来像是日本学生的样子出现在轮船后甲板上,这样也是能很好的掩饰我的身份。身边站着很多逃难出来的人和一些商人......
我能看到不远站在船舷边的方明,他穿着普通的小老百姓的衣服,看起来是个中国学生,穿着民国时期的灰色长衫布袍,手里提着一个皮包,戴着一个灰色礼帽。这个年轻人最多十九岁,其实表面看来十六岁都不到的嫩拙样子,谁都不会知道他是军统的特务骨干......
他或许还不知道,急于见到母亲和姐姐妹妹的心情,会导致一家人的灭族之灾......下船因为没有适应敌占区的特殊环境。路过船码头出口站岗的日本兵时,没有脱帽鞠躬敬礼......
......方明跪在江边,看着自己的家人十一口,还有姑妈一家十人,都被日本人拿刺刀捅死后,尸体拿麻布口袋套着,丢在江边排成一排......因为这些人的死状凄惨而狰狞,日本人看了自己都有点害怕,所以他们用麻布口袋套着头部、躯干,仅仅下面露着腿.....
他身后明晃晃的日本刀举起来,在夕阳的落日余晖下,显得一片血红......
方家最小的一个十四岁女童,被两个鬼子强按在柴房工具凳,一条宽十二公分的长板凳上,女孩被两个大男人夹起来,按长凳子上跪趴着,被日本鬼子拿麻绳捆着细瘦的腿弯、脚踝。然后手臂反过来,在身后给捆着,同一条麻绳从后面的手腕穿过肩头打一圈,再绕着她脖子一圈,然后把头部向长凳子拉下去,并且绳子捆在木凳腿上捆几圈......
于是一位十三岁不到十四岁的少女,就高高的翘着屁股,头顶着长凳的板面这样并腿跪着。
一个日本小鬼子不过二十一岁,直接用拿刺刀挑破她腰间围着的裙子,并猛力撕烂,并且把女孩身上的衣服全部挑稀烂,扯烂挂在她身上的仅仅数条破布......
当女童的白屁股和全身的细滑嫩肉生生的呈现出来时,三个日本人哈哈的淫笑了,看着这个杰作,这几头畜生迫不及待的上来乱摸......
我定格了这个时间,我在想这个叫方明的二师兄,我怎么弄了四次这家伙还是下船时忘记了给日本鬼子脱帽行礼......
一个人有尊严和骨气,不是体现在这些地方,遑论这时候他手里带着图纸,这个不知道轻重缓急的年轻人,不仅仅赔上了自己的性命,还带上了自己一家人的......
我该如何去教会这个人?什么叫虚以为蛇?难道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