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安可不知道,他所在的扬州,已经成为这场战争的中心,此刻的扬州正是士气高昂,杨睿连颁数道圣旨嘉奖扬州守军,因为长江一线除了滁州外,就只剩下扬州尚未被周军攻克。
一连串的圣旨嘉奖,令得城中军民兴奋不已,可是杨平安、许远、薛玉凤哪怕是史思明这几个负责扬州军政的主脑人物,却沒有一个有心情高兴。
他们太明白了,扬州之所以能够坚守到现在,是因为周军尚未來攻,而不是他们守得好,这其中定有缘由,只是城中百姓却不这么认为,他们只以为周军怕了扬州不敢來攻。
由于长江一线尽数失守,扬州与滁州几乎形成了两颗牙齿,嵌入了周军之内,从地理位置上看,两地互为犄角,虽然尚未相互支援,但一方被攻,另一方都可派出援军支援,勉强还是比较有利。
但若有一地被周军攻陷,那另一城陷入三面包围之中,除了后撤便只有死战战死了。
这一点不要说史思明、薛玉凤这两个经验丰富的将领,就是许远这个文官都清楚的很,至于说杨平安……他最近经常心不在焉,就连许远这个对他好感大增的文官,如今都对他有所不满了,甚至还派出心腹暗中监视,生怕他逃离扬州,导致军心不稳士气大降。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这曰四人商议完城外形势,杨平安率先离开,薛玉凤紧跟在后,等回到院落中后,后者一把拽住了他,大声斥责道。
“我沒怎么啊。”
“沒怎么,你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薛玉凤恼了,指着杨平安鼻子大骂道,“你还是我当初认识的杨平安么,当初在山东,我父不信任你,我薛家军几度陷入敌军圈套,都是你及早点出,更有甚至在交战中力挽狂澜,三箭射伤高仙芝大败叛军。
可你现在呢,敌军來犯,尚未犯我扬州,只是两个月前兵临城下,你就被吓成了这幅模样,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因为史思明笑话你,前几天我差点跟他打起來,可你呢。”
薛玉凤的声音很大,语气也很严厉,无耻三人组和杨玉环都从房中出來,站在门外看着二人。
杨平安并未生气,他听出薛玉凤话中的关怀之意,轻轻一笑将后者揽入怀中,嘴唇直接封在后者樱唇之上。
“唔……你放开我。”薛玉凤哪还有心情跟杨平安温存,用力将其推开,怒视着他,颇有怒其不争之意。
杨平安一笑,再度将薛玉凤揽入怀中:“玉凤,我们进房说好不好。”
“你想的美。”薛玉凤只以为杨平安想干那种事,还是光天化曰之下,顿时大为失望,“如今正是危急关头,你不思正事竟想白曰宣银,算我薛玉凤有眼无珠看错你了。”
丢下这句话,她就要从杨平安怀中睁开,离开这个令她失望的人,可是杨平安岂会让她离去,不顾手上传來的疼痛,紧紧抱着她,在其耳边小声道:“我有正事要告诉你,不骗你。”
薛玉凤略一犹豫,嗔他一眼:“再信你最后一次。”
看着二人从自己身边走过进入房中,将房门紧闭还不让自己进去,杨玉环心中不是滋味,哪怕杨平安关门时温柔的向她致歉,哪怕薛玉凤來到扬州城后,每夜给杨平安伺枕的还是她杨玉环,可杨平安在她身上花费的心思明显不如以前多了。
杨玉环越來越发现,随着与杨平安相处的时间越长,自己越來越离不开杨平安了,有几次二人温存时,她险些控制不住,想将身子给了他。
可每次想到那件事,她都不得不生生压下这个念头,因为她怕,怕杨平安发现真相,她会连留在杨平安身边的机会都沒有。
我该怎么办……
她再吃薛玉凤的醋,薛玉凤何尝不吃她的醋。
薛玉凤乃是名门之后,自然不能像普通女子那般未婚便破身,可是想到每晚自己心爱之人都与别的女人巫山云雨,而自己就在不远处,她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估计她的感受,你倒真是多情,你就不怕扬州城破,她个弱女子落入敌军手中么。”见杨平安关上房门,薛玉凤气呼呼的说道。
以杨玉环的容貌,一旦落到敌人手中,最好的下场也是被送给将领为妾,而最悲惨的下场则是被敌军那啥,至于死,并不是最悲惨的。
“我绝不会让她落在周军手中,哪怕我死,也会保她平安。”一句话说完,见薛玉凤脸色大为难看,杨平安接着说道,“不仅是她,还有你,你们都是我的女人,我会保护你们一生平安,让你们永远幸福。”
薛玉凤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想到在山东时杨平安为自己所作的那些事情,终是轻叹一声,不再言语。
“玉凤,不要再说这些了,我有两个问題问你。”
“什么问題。”
“第一,若是周军攻打滁州,你以为扬州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