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谦也不管座下各将五彩缤纷的脸色,他认识到,座下的人怕是都知道这件事,但是却没有人去管,那么也就是说,这个人必定德高望重。
安谦侧身问左边的士兵说:"告诉我,在安靖国将军走后,谁在这里夜宿?"
士兵抬头看了看于禁,大着胆子说:"回将军,并无人在此夜宿。"
于禁脸上布满了嘲讽的微笑,直直地看着安谦。安谦也明白,这士兵怕是于禁身边的人。
安谦不怒,身子侧向另一边问身边的小将说:"欺瞒主将该当何罪,夜宿主营与行军之行偷带茶水,按军规该如何处置?"
右边的小兵却是一个衷心的,一听这话,立马单膝跪下,双手抱拳,恭敬地回到:"回禀主将,欺瞒主将,按军规应拖出营地前,当众人面,斩首,夜宿主营并偷带茶水,应拖到营地前当众人面,打八十军棍。"
安谦看着小兵说:"不错,那么我问你,近日何人夜宿此营帐。"
"乃是于禁于将军以主帅不在,要有人主持大局为由夜宿主营。"小兵不卑不亢,用掷地有声的声音答道。
安谦将众人集合到营长外的练武场,安谦亲自将于禁和左侧那个小兵一起绑了起来。于禁脸上愤愤,而那个小兵双腿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小兵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死,低声道:"安将军,小人名叫丁冒,在战场上从来都尽力杀敌,今日一死,只求将军可以照顾家中病母。要是将军可以做到,在下但死无憾。"
安谦听他说完后,不发一言,转头面对大军。小兵神色黯淡,低下了头。
半晌,士兵都被召集了过来。安谦看着下面整整三万的将士说:"吾乃陛下新派的将军,可是今日刚到,就有人触犯军规!"
此话一落,军中议论声四起。要知道于禁在主帐夜宿的事情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大家都认为新来的将军不会如何惩治于禁就算是惩处,怕也是小惩,只是他身边的那个小兵,怕是要大惩。
安谦清了清嗓子,说:"大家安静,本将要开始宣布对二人的惩处了。丁冒,身为主营帐随侍,知情不报,隐瞒主将,按军规当斩,但念在用人之际。免其死刑,但是死罪可免,活罪不可逃。判其军棍八十,之后调其到前锋。于禁,在主将下落不明时,私自到主营帐夜宿,还偷带茶叶到军中。按军规应当打八十军棍。念其军功累累,免二十军棍。即刻执行!"
丁冒本以为自己难逃一死,却没想到主帅并没有想要处死他。丁冒和于禁一起被拖到了众人面前。
可是,于禁在军中有自己的势力,下手自然是轻的。打了十棍,安谦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众人还以为这是主将给于禁将军的特别待遇。
安谦却是忍不了了,亲自下了练武场,夺过军棍,狠狠打在于禁身上,于禁本以为安谦不会如何,却没料到安谦竟然会亲自下来执行。
但是于禁也是当年一个好汉,虽说如今已经年过四十,但是,竟然咬着牙,一声不吭,硬是挺住了。
安谦行完刑后看到已经快痛昏过去的丁冒,和双眼不甘的于禁,对着当时朗声回答自己问题的那个小兵说:"你去后面找陈彬,让他拿两瓶上好的金创药,给于禁将军和丁冒。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兵一拱手答道:"在下领命,在下名叫蓝朗。"
安谦点了点头说:"去吧。"
安谦叫人把丁冒和于禁抬了下去,又上了主台,安谦朗声道:"各位将士,在下就是你们新的主帅。在我治军之间无论官衔大小,只要触犯军规,都要按军规处置。希望你们牢记。"
众人皆称是。安谦一挥手叫众人皆下去训练。
多年之后,众人回想起那一日,眼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