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宏天默默看着雷行空雄赳赳的背影,突然轻叹一口气,喃喃道:“雷大哥啊,你若在天有灵,也可安慰了!”
……
青水郡军大营,另一座营帐之中。
这一世护北校尉罗立群阴沉着脸,仿佛能滴出水一般,一言不发的坐在帐中。
他的下手是罗霸天。
和他老子一样,罗霸天同样沉着脸。
另外还有几名军中校官也在帐中,只是都默不作声,谁也不敢率先打破这一份沉默。。
“你们说说,事到如今,该怎么做?”
过一会儿,总算还是罗立群首先发话儿。
除了罗霸天外,帐中其余几人相互对视一番,其中一个中年校官试探着道:“我们都愿以校尉马头是瞻,校尉说如何做,我们便如何做。”
“屁话儿!”罗立群顿时出声怒斥:“我现在是问你们有什么计较,尽说这些敷衍的话儿作甚?”
“这……”
几个校官唯唯诺诺,谁也没有接话茬儿。
“父亲,您稍安勿躁!”
一直没有出声罗霸天劝慰父亲一句,才缓缓道:“我已问过,那小子的父亲和俞宏天一样,从前都是出身羽林军,当年他官至偏将,曾是俞宏天的上官,后来在衡杜山战死,便留下了孤儿寡母,俞家一直对他们很照顾。这一次,那小子敢如此行事儿,其中定是俞宏天有意安排的。”
“俞宏天,哼!”
罗立群冷哼一声,目中闪过一丝杀意。
罗霸天又继续道:“姓雷那小子如此勇武,他若留在军中,将来必成后患,父亲眼下要做到的事儿,便须先想办法除去他才是。”
想了想,罗立群沉声问:“如何行事儿?”
之前说过话儿的中年校官眼珠子一转,答道:“这两日俞宏天有军务须得外出,我们便想办法将他拖住,到时候没了俞宏天在军中保住姓雷那小子,谅他再勇武过人,也只有等死的份儿。”
罗立群摇头说:“军中士卒好勇力,我们行事儿不可太明目张胆,不然犯了众怒,将来恐怕难以服众。”
另一名校官建言说:“既然如此,不如在新兵操练时,寻个由头斥责那姓雷的小子一番,然后把它调到靠近荒原的哨所去,到时候俞宏天即便想救也鞭长莫及。”
“对,就去狄北哨所。”中年校官附和。
罗立群沉吟一下,这个方法还算可以,只是他尚未满意,又说:“万一被那小子在荒凉恶劣之地立了功,反倒不美。”
中年校官连忙补充:“那狄北哨所中的军丞韩小五本是我同村,待我写封密信给他,到时候他自然明白该如何行事儿。”
“好!”
罗立群点点头,又说:“你和那韩小五说好,事成之后我定重重有赏,他也不须再窝在狄北那等地方,可来我帐中任参赞小校。”
从哨所军丞到参赞小校,足足迈过两层,而且,狄北哨所是什么地方?护北校尉帐下又是什么地方?
中年校官闻言,心中不禁有些羡慕那韩小五时来运转,只是对付一个十岁小孩,充其量有些武力,那又有什么难的?
一边羡慕,他连忙一边回话儿:“如此我便替韩小五先谢校尉了!”
罗立群摆摆手,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