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大阏氏都敏舍的情绪中有了丝细微变化,语气突然变得和蔼起来,“那慕大小姐呢?你与慕家大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她曾派出多少人手,想要查清慕天齐的状况,可是慕府固若金汤,根本安插不进去眼线,更查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她只知道眼前这位慕二小姐似乎与慕家大小姐有间隙,慕家人也似乎并不待见这位慕二小姐。就这,她这还是从几个地痞那里打问到的。没想到上天似乎待她不薄,居然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想来这位小姐深居闺阁,并无心机,应当很好对付才是。
“姐姐吗?姐姐自小身体不好,在府外长大,跟着她的师傅云游,十几岁才回府。”慕宛如悄悄拿眼瞧着大阏氏都敏舍,膝盖已酸到发木,微微动了一下。
大阏氏都敏舍仿佛才看到慕宛如仍然跪着,才自觉失礼般说道:“慕二小姐请起来回话!”,又望了一眼侍立在一旁的小丫鬟,声音骤然严厉,“都愣着做什么?怎么还不把慕二小姐扶起来?都想要出去配了小厮不成?”
小丫鬟吓的忙扶着慕宛如,慕宛如借力起来,口中称谢。心中却隐隐觉得,慕二小姐的身份怕才是他们希望的,而且,他们也似乎并不知道慕府发生的一切,心中不由渐渐安定下来,任由着小丫头一左一右扶了她。
慕宛如悄悄抬眼,这才看清大阏氏都敏舍的长相,脸若银盘,身材微胖,紫带抹额上缀着浑圆的南珠,一只赤金衔珠凤钗,姿态雍容,神情冷傲。嘴角虽噙着微笑,可眼底却无一丝笑意,“慕二小姐,这位是完颜将军。”
听到完颜将军,慕宛如却不敢抬眼,只在不经意的扫过完颜楚珲冷俊的脸,惊为天人。与南岳男子俊秀儒雅不同,这位完颜将军面如刀刻,目若鹰隼,浑身散发着军人特有的凌厉。她目光不敢久留,只落在完颜楚珲衣襟处,曲膝一福,脸红的能滴出血来,“见过完颜将军。”
完颜楚珲神情倨傲,目不斜视。
“来人,赐座。”,大阏氏都敏舍道。
“民女谢娘娘!”
看到慕宛如侧着身子半坐,大阏氏都敏舍温和笑道:“我们草原人有一说一,心中怎么想就怎么说,当然,也希望能与慕二小姐坦诚相对。”
慕宛如忙道:“娘娘说哪里的话,民女定知无不言。”
大阏氏都敏舍一边试探一边观察着慕宛如神色,“今天请你来,是关于令尊的一些事想请教慕二小姐。”
关于慕天齐?又听到大阏氏都敏舍说请来?慕宛如心中冷笑,被强行灌了药,又被蒙着眼带到漠北王庭,有这么请人的吗?
但她现在摸不清大阏氏都敏舍,还有那个完颜将军到底想干什么?若自己全部交了底,他们又会怎么处置自己,想到此,她已有了打算,决不能以实相告,却也不能不告诉,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究竟掺杂了多少真假,只有她自已清楚。想到此,慕宛如眉目间恭顺温良,“宛如自到漠北,颇受娘娘照料,心中感激不尽,娘娘尽管吩咐就是。”
“听说慕相国身体抱恙,已许久不上朝,令尊身体状况可真令人忧心啊!”语气中是淡淡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