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缪远倒是没有在意,往琉璃台凑了几步,道:“不管了,反正我们的目标是它,还是赶紧先跑路吧。”说着握住青铜俑就抓离了琉璃台。
苏黎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只觉得一股气倒抽,心脏瞬间漏了一拍。
半晌功夫,四周依旧如来时的寂静,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苏缪远悠哉将青铜俑装进包里,回头一眼看见僵着的苏黎:“姐,你是死机了咋的?”
苏黎刚松了口气,只听“咯嘣”一声,整个塔楼忽然剧烈的晃动起来。
刚刚松了的那口气又提了上来。
“哎哎哎,怎么跟电视剧一样,拿起就震,这么按套路出牌!”
“别废话了,想想怎么办吧!”
两人在摇晃的塔中心根本没法站稳,墙壁上,雕像上,碎石子儿连着灰尘一块接一块儿坠落。苏黎和表弟一会儿甩到东面,一会儿甩到西面,像站在了浮桥上边,一个不稳就是咚咚两朵大水花。而现在更惨,一个不稳那是咚咚两朵大血花。
“姐,那儿有绳子,你背后有绳子!”
“拉倒吧!你当我眼瞎啊,怎么可能……哪儿来的绳子!”
苏缪远趁着摇晃的势头蹬在身后的墙壁上,一个箭步扑上去,拽住垂在塔壁上粗如手指的麻绳,绷紧腿往上爬。大约是生死关头激发了潜能,苏缪远如猴子般灵活的攀上一端系在青铜镈上的绳子,落在塔沿上。他连忙冲下面的苏黎大喊:“姐,你快抓着绳子,我拉你上来!”
苏黎看看四周裂缝丛生而格外狰狞的雕像,暗自决定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练习攀岩。一面想着学苏缪远的样子退后几步,一阵助跑后一把拽住绳子。苏缪远卯足了劲往上拉绳子。苏黎也蹬着腿尽量减轻自身给苏缪远的压力。
苏黎还吊在半空中,突然塔心传来一阵令人心悸的抽搐。只听决绝的轰然一声,那精美的乐楼,发出最后一声长歌如虹的清脆乐响,颓然间,所有的铜镈,所有的朱窗,所有的雕楼玉器,全部坍塌。如画般美丽的楼阁,顷刻,便化作一堆无用的残渣废堆。
苏黎只感到身体一轻,眼前的苏缪远脸上,惊恐的神情如同梦中的幻影。簌簌的风在耳边吹过,一切都化作模糊的一团往上升去,自己好似化作碎石一道,不停跌落而去。
一声凄厉的长鸣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