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堂姐以赏花的名义设宴,邀请平日有来往的人家的姑娘上门赴宴,请她们在席间品尝甜品,为即将开业的甜品铺子做宣传?”谢昱斜睨着孟平睿,道:“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孟平睿一脸的烦躁,他真的很烦,怎么才能对付那个即将进门,彼此两看两生厌的继母都还不知道,父亲就又冒出一个红颜知己来,尤其让他心里不安的是这个和吴思琪还不一样。吴思琪至少是个要脸面的,就算有算计,也不会随意的表现出来,大家明面上还能保持相安无事,但这个显然不是,想到要应付这么两个“母亲”,孟平睿就头疼。看着脸上满是惊讶和毫不掩饰的戏谑表情的谢昱,他叹一口气,道:“我那堂姐显然是不大乐意的,哪家举办宴会不得提前十天半个月准备,可这一次,只有短短第三天时间做准备。时间仓促,家里得忙个底朝天都是小事,重要的是这么仓促的举办宴会,又在宴会上推出什么特别不一样的甜品,作为东道主的堂姐事后还不得让人笑话?因为这个,她都躲着哭了好几次了!”
“你怎么知道她躲着哭了好几次?”谢昱也觉得着实好笑和着实荒唐,兴安侯这般是做什么?想让世人知道他对那个据说非常美丽非常有才华也非常不一般的女子情有独钟,为了她不惜荒唐一次,连未过门的妻子的颜面也不管了,还是说想让人笑话他想钱想疯了,在家中设宴居然就只是为了宣传自家铺子的甜品……这不得让那些自诩卫道士的清流笑话兴安侯府上下一股铜臭,臭不可闻吗?不过,他却没有就此说什么,而是问了个似乎不相干的问题。
“我自然知道!”孟平睿微微一挑眉,道:“不管怎么说,我终究是父亲的嫡长子,家里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只要我想知道,总是能知道的。”
这个蠢货!谢昱有些不忍直视,他真以为就如今现在这种情况,能有几个人会把他这个兴安侯的嫡长子当回事啊?继母就要进门,父亲也冒出一个风头极盛的红颜知己,府里庶母庶弟还不知道怎么个虎视眈眈,就连外家也另有算计……啧啧,他还以为是亲娘在的时候,上面有亲娘照应着,什么人都的给他面子的时候吗?
真是愚蠢!只要他想知道,总是能知道?就没想过他之所以知道是别人想让他知道吗?被人当了枪还不自知!不过,兴安侯府的那位大姑娘也不见得就是什么聪明的,连这小子就是个胆小怕事又自私的都没看出来,别说只是让他知道她躲着哭了好几场,就算在她面前哭死过去,以这小子的德行,也只会安慰安慰,同仇敌忾的一起斥骂一通,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连自己心头的愤愤和不平都不怎么敢表现出来,指望他为她出头……呵呵~
不过,谢昱却装作没察觉这个,只是一脸好奇的道:“赏花?这两天有什么花可赏的?没什么稀罕到值得为之举办宴会的名品,兴安侯府会被人笑话,你那位堂姐也会被人笑话。我记得她好像还没有定下亲事,要是闹了笑话,以后怎么说亲怎么嫁人啊!”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我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了十来盆碗莲,一半以上都含苞待放,倒也能应付。”孟平睿叹口气,道:“我现在只希望这次的宴会能办的成功,我那堂姐也能得了能干的好名声,祖母也能给她找一门好亲事。”
“希望吧!”谢昱可不觉得办得成功就能给孟家那位大姑娘带来什么好名声,嫁个什么如意郎君。按理来说,那位大姑娘相貌不错,也有几分才名,虽然说没了父亲,但就凭她是兴安侯府的大姑娘,是贵妃娘娘的亲侄女,婚事也不该艰难。问题是不知道是能够做主的长辈眼界高还是那位是个眼界高的,在她及笄之后有意和兴安侯府结亲的人家都吃了闭门羹。
当然,这也不是她乏人问津的最主要原因,最主要的是贵妃娘娘曾召见过几位命妇,非常亲切的问起她们的儿子,而那几位都是京城的一时才俊,是家世人才学识和前途均为一流的,譬如说姜阁老的嫡孙,姜家二少姜靖亦,再譬如说怡安长公主的嫡孙陆尧敏。不过,这些人家虽然不至于连贵妃都不放在眼中,但也不会因为贵妃这么一关切,就来个主动,而是有志一同的装傻,再然后,兴安侯府大姑娘眼界极高的名声就传开了,而后就怎么就没有了下文。幸好大魏谈婚论嫁的年纪都不会太小,十六岁就嫁人的很多,但十六岁尚未定亲的也不少,还能耽搁一二,只是也得抓紧了,要不然一个不小心被耽搁成老姑娘也是可能的。
“唉~”孟平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谢昱挑眉看着他,他却没有说话,又重重的长叹一声,一脸的苦恼无奈。
“好了,你到底烦恼什么,说出来听听。”谢昱有些受不了他的长叹短嘘,直接道,而后又笑话道:“你不是担心你爹多一个宠妾出来,你的日子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