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觉得吴思琪很有嫌疑!”吴恩熙没有回答,牡丹便接上了话,道:“姑娘,那吴思琪显然不是寻常之辈,那日仅凭奴婢和姚黄不小心流露的一点点情绪和态度,她便推测你和她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说不得就能猜出更多的事情。”
“不无这样的可能!”吴恩熙点点头,道:“吴思琪说得好听些是安国将军的表姑娘,说得实在些不过是个爹死得早,跟着娘投奔外祖家,寄人篱下的小孤女。她能越过安国将军府几位正经的姑娘,和孟侯爷定下亲事,说明什么?说明她在安国将军府的地位不低,说明这人是非常有心机和手段的!她那日已然看出些许端倪,如今凭借着猜测反击,以保自身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个毒/妇!”姚黄咒骂一声,全然忘了这场流言之战是她们先挑起来的,骂道:“她怎么能这样?她不知道名声是女儿家的第二条性命吗?也就是姑娘心胸广阔,连寻常男子都不能相比,否则就这些难听的说辞,撂在寻常的女子身上,还不得一死以证清白吗?”
“够了!”姚黄可以忘,吴恩熙却不会忘,轻叱一声,等姚黄略带委屈的闭了嘴,又道:“吴思琪有嫌疑不假,但吴思琪的嫌疑却不是最大的,她再怎么聪慧也未必能从那么一点点迹象猜出万宝阁的东家居然会是我这么一个年轻女子,就算能猜出,也未必有这么大的能耐,在短短一日……不,是短短一两个时辰内就把事情给传开。比起她,有个人的嫌疑更重。芙蓉,你来说说!”
“奴婢想到了今儿上午,关于吴思琪的各种传言,几乎也是在那么短短的个把时辰之内骤然爆开来的。”芙蓉看着吴恩熙,道:“姑娘,您怀疑这两件事情是同一个人做的。”
“手法一模一样,想说不是同一个人的手笔都很难,不是吗?”吴恩熙点点头,而后冷笑着,道:“不动则已,一动必是大招!你们不觉得这手法异常的熟悉吗?”
“姑娘是怀疑……”芙蓉略微有些迟疑,她小心的道:“不会吧!且不说别的,就说这里是京城,不是江南,他就算想伸手,也未必能伸这么远,他恐怕没这么大的能耐吧!”
“能耐?有钱还怕没能耐吗?”吴恩熙冷笑,道:“不是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吗?我该诉你们,只要有钱,有足够的钱,别说让鬼推磨,就算让磨推鬼也是有可能的。京城不是他的地界,但只要他舍得花钱,自然能在京城找到肯为他做事的地头蛇。别忘了,我们也是初来乍到,可我们只要花了钱,也一样能让土生土长的人吃瘪。”
“他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吧!”芙蓉还是有些不大相信,道:“姑娘名声坏了,对他倒是有好处,可吴思琪呢?那位的名声坏了,与他可没半点好处。”
“他这是想借此逼我离开京城,回到江南,回到他能掌握我生死前程的地方!”吴恩熙恨声道:“先是借着我散布传言的势头,大肆诋毁吴思琪,而后再散布我和孟侯爷怎样怎样……听了后者,谁都会认定关于吴思琪的那些传言都是我散播出去的,吴思琪必然恨我入骨,而旁人也定然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看我。我想要澄清不是自己做的,最佳的方法就是和孟侯爷划清界线……我和孟侯爷只是朋友,但他可不这么认为,还不知道想得有多龌龊,想当然的以为,我如果不愿意咬着牙,顶着吴思琪的仇恨进侯府,在她面前服低做小,受她的磋磨,就只能回头找他……等到那个时候,得罪了孟侯爷的我,就只能由他搓扁揉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