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一边宽衣一边道:“一会你便知道啦。哈哈哈哈”……。
连日的奔忙,大奎也有些累了,与黄莺相拥而眠直睡到次日日上三竿。
黄莺悠悠醒转,却如小鸟依人般伏在大奎身上。将脸贴在大奎胸膛上,感受着那一份宽厚与安然。
“醒了?为何不再多睡会?”大奎早已醒来多时,见到黄莺醒来当即开口相问。
黄莺悠然道:“奴家看得出你有心事,不妨与我说说,或许可以为夫君排忧解难。”
大奎双眼望着纱帐缓缓道:“先前派出侦骑回报,经我与冯师爷等人将各地密报汇总成两本名册,这两本名册一旦上奏吴王,势必引起一场腥风血雨。此刻我却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了。”
黄莺闻言劝解道:“你派人出去打探,不就是为了得到这些人的切实罪证,如今大功告成却又『妇』人之仁?江南之地官员甚众,吴王杀那么几个贪官也是情理之中,夫君为何还会姑息?”
大奎正『色』道:“这里不是几名,是成千上万的人命啊。”大奎一顿又道:“师父曾言,若能劝人『迷』途知返当是莫大的功德,解决事端的手段不仅仅是杀戮。”
黄莺听大奎如此说,心中也没了主意。但随后抬起头望着大奎道:“你身上有两本名册的事情若是被吴王得知,而你又没有上报,岂不是有违王命?”
大奎叹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交上去会死很多人,若是不叫便是自取麻烦,这却如何是好?”
黄莺毫不犹豫道:“夫君可带了这名册一并上京,上奏吴王并规劝吴王。如此一来便是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大奎闻言点点头道:“那我即刻动身。”说着便起身更衣,临走回身对黄莺道:“不用几日我便回来,你勿要担心。”黄莺拥着薄毯坐在床上,望着大奎拿了那个装着名册的木匣出了门……。
大奎只带了狗剩,石头,扫帚,簸箕,板凳五人赶赴应天,为求稳妥大奎将装了名册奏章的木匣亲自带在身边。这也是无奈之举,自己身边的这些侍卫若是去办事还勉强能用,一旦遇到高手便中看不中用了。
大奎身兼重任,若是有闲暇当要对这些人好好教导一番。
六骑绝尘一路向北取道应天,路遇村镇也丝毫不做停留。沿途山林鸟兽闻听马蹄急劲,早已惊飞四散。大奎六人马不停蹄,只一昼夜便已赶到了应天府。此时的应天虽仍是一派繁华景象,但街市之上时常可见一队队的军兵穿梭行过。
要打仗了,如今的吴王正准备举兵北伐,常遇春已过了长江占据了江北无为县(州)全境,只等吴王一声令下即会挥军北上。吴王之所以没有命常遇春北上,无疑是深有考虑。当下江北的明军不过十余万,况且滁州扬州等地常有战事。此刻若是常遇春孤军北上,无疑是身陷险地。
对于这一切,大奎是不关心的,目前大奎心中所想便是尽快的奏了本章,将江南之地的贪官污吏害群之马一一法办,是杀是剐却不是大奎该『操』心的,这应该是吴王的事情了。如今的汤和汤大哥乃至所有的大明武将,皆已经是忙的风风火火,都在整军备战。大奎很识趣,也不方便前去打扰。大奎径直进了宫,去面见了吴王。
吴王也是颇为忙碌,大奎在吴王宫的偏殿等候了近三个时辰才等到吴王召见。吴王很忙,忙到了差点忘记了大奎,大奎见到吴王时已近半夜三更。
仍是在吴王的书房,大奎见到了两个人。吴王朱元璋坐于正堂书桌条案后,正与那两个人侃侃而谈,大奎进了书房依照惯例向吴王施了礼。
“张爱卿来得正好,坐吧。”吴王笑意盈然的示意大奎到一边坐下。
大奎起身,依照吴王的意思便在那两人的下首坐了。这两人大奎一个都不认得,不由刻意的看了看这两个人。
一人生的孔武有力膀阔三停,一身绯红长袍胸前的朴子上一只仙鹤翩翩欲飞。其头顶乌纱发冠,却是文官打扮。若不是其打扮及唇下的寸许须髯,大奎真会以为这是一个正当壮年的将军,至少以前会是个将军。此人虽是外貌彪悍,但一双眼眸却是看得出其必是沉稳多智之人。
另一人长身高颧,面如冠玉目似朗星,最引人瞩目的却是颚下的半尺飘髯。这人虽也是一身红袍,但大奎却看到其胸前的衣襟上分明绣着一只怒狮,这人却是一身武官打扮。
按大明的官员衣饰制度,这两个人却都是位居一品。但这两个人大奎却从来没有见过,心中不由的有些疑『惑』。
此时却听吴王呵呵笑道:“来来来,本王给你们介绍一番。”吴王竟站起身来绕出了书桌,大奎等三人也都起身相候。吴王朱元璋来到近前,先是指着那文官道:“这位是御史中丞兼太史令,也是本王的智囊,刘基刘伯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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